所以,趁云栩上山采药,她留下了一张纸条走了,而那张纸上就只有一句话:“师父,我走了,别再找我了。”
逍遥王府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王爷醒来后,就从袭香苑搬了出来,住进了梅苑,而张侧妃很多次去看王爷,也被赶了出来。
一开始也是有人过去斟茶倒水的在一旁伺候着,却被王爷骂了出来,久而久之,除了送饭送水,没有人敢出现在梅苑,就怕是被当成了炮灰,被骂也就罢了,被打就惨了,前几日,就有个丫鬟在打扫时不小心弄坏了王妃的发簪,被打了二十杖,去了半条命呢。
一直以来总以为王爷根本就不爱王妃,可到了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失去王妃,王爷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所以当王妃出现在王府的时候,虽然张侧妃不让人去禀告王爷,说的好听是,不要打扰王爷养伤,其实只是不想王爷见到王妃而已,可管家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妃身上的时候,偷偷地就去向王爷禀报了。
管家搀扶着墨子问出现在大厅,惹得张婉狠瞪一眼管家,怪他的多事。
墨子问从她离开之后,就每日酗酒,再加上内伤未愈,伤上加伤,消瘦了不少,看起来单薄的很,好似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虚弱的笑了笑:“羽儿,你回来啦。”
现在对他来说,害张婉小产,和云栩离开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回来就好。
她浑身散发着冷意,和他的热切形成了对比,冰冷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视线在扫过张婉、小环的时候,冰冷的笑了,张婉,小环,我要你们为我的宝宝付出代价。
这一笑,让两个心虚的女人在一旁发抖,怎么回事,影楼不是很有名的杀手组织吗,怎么会失手,她活着,竟然还活着,还找上门来了,现在该怎么办,这多事的总管竟然把王爷给请出来了,怎么办!
“我今日来王府,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告诉你,我回来是因为不想走的偷偷摸摸,我是想正大光明的走出王府,所以,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把手上的圣旨交到他的手中。
墨子问打开看了看,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怒吼道:“和离,皇兄竟然会同意你我和离,荒唐,我绝不同意。”当初是皇兄逼他娶了绯羽,现在又想逼他放弃绯羽吗?难道他一声,皇兄都想操控着吗?难道皇兄不想看着他幸福吗?
“王爷,你该知道,我是走定了。”
其实对于这一点,她也很震惊,那日离开师父后,她悄然进宫,只为了见墨子慊,兑换她第二个承诺,本以为会有所争执,她都做好以他的性命作为威胁而达到目的的准备了,可他却答应了,在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他就点头应允了,他说,他错了,当初不该赐婚,让她受苦了,现在补救希望还来得及,所以她很顺利的就要来了这道圣旨。
墨子问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她又继续说道:“我今次前来的第二件事就是来讨债的。”
好戏就要开场了。
“讨债?讨什么债?”
没有预警地冲了上去,掐住小环的脖子,同时也察觉到了一个秘密,双眸一瞬间凌厉起来,就好似一支冷箭射一般尖利:“人命债,我要杀了她,没有人能够阻止。”以命赔命,就是“她”应得的下场。
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在笑,却笑的很冷,随着力道的加重,她的嘴角越扯越开,绽放出一抹冷若冰霜的笑靥,却美得让人惊艳。
“啊……王爷,你看见了,到了今时今日,她原形毕露了,天哪,你放开小环那丫头。”张婉在一旁惊叫着,可心里却在暗自窃喜着,最好在那贱婢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被杀死,这样,她才不会再被威胁。
此刻的绯羽表情是冰冷的,丝毫不在意张婉的指控,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任何人对她的看法,此刻的她就更不在意了。
“绯羽,你先放开她。”
恨意蒙上眸底:“难道你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还是她对我的伤害都是你默许的?”
一怔,他所知道的绯羽很少动怒的,除非是真的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对你做了什么?”他问的小心翼翼,就怕是她一个不高兴又和谁跑的无影无踪了,这一回她可是名正言顺的走了,因为理由很充分,御准的。
嗤笑一声:“你这样问,是不是就说明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深深的凝望着他,笑了:“不知道,是啊,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在这个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那一刻稍纵即逝的悲哀闪过眼底,却又很快的敛去了:“我这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你懂吗?墨子问,那是你的孩子。”
孩子,天哪,王妃竟然怀了孩子,这个消息一爆开,众人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起来。
被掐住脖子的小环,根本就没有办法耍出什么花样来,只得向墨子问求救:“王爷,救我。”
“我……我的……孩子?”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天哪,你怀了孩子。”他死死的盯着她平坦的小腹。
绯羽的眼底充满了悲伤,轻轻摇着头:“没了,墨子问,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或许一个孩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反正只要你愿意多的是女人为你生孩子,可对我来说孩子是我心头的肉啊。”一字一句都透着心痛,血淋淋的痛,没有人会比她这个做娘亲的痛。
“没了?我的孩子没了?”心里一阵揪痛:“羽儿,你是这样想我的吗?你认为我们的孩子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吗?你痛,我不痛吗?”只要想到羽儿怀着他的孩子现在没有了,而他这个做爹的,却从来不知道,更何况那是他和羽儿的孩子,那真的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