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块正面精巧的雕刻一条龙,而反面则刻着一个慊字的玉牌交给羽儿:“谢谢你救了我,这玉牌送给你,若将来我们再遇,你有困难,这玉牌就是信物。”
“知道了,希望我不会用到它。”说完,就转身离去,很快就消失在男子的眼前。
走回自己的小屋,师父却意外的等在门前,那金眸中透着一丝冷意,仿佛看透了一切,让她都不敢与之对视,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羽儿,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让那男子碰触的。”他是她的师父,就有义务教导她男女有别。
委屈的瘪了瘪嘴:“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吗。”和古人争辩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简直是白费力气,反正这一次是意外吧。
她认错了,本该怒消的,可只要想到那男子的手搭在羽儿的肩膀上,心里的那团火却怎么也消不了。
眼眶有些湿润,委屈的瞅着他:“师父,你别生羽儿的气,好吗?”她受不了这些日子的冷战,罢了,什么面具,什么心伤,她都可以不在乎。
云栩一下子心软了下来,他自己也不明白对羽儿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许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吧。“为师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事没有想通,需要时间。”
轻靠在他的怀里,撒娇似的嘟囔着:“那师父你继续想,可是别不理羽儿。”谷里也就他们两个人,再冷战下去会很寂寞的。
很自然的环上怀里那个小人儿纤细的腰,仿佛已经成了习惯,这种习惯很难改掉了吧。
双鬟梳就明月钏,蛾眉画作远山长,芙蓉凝露秋水色,弱柳凭风水袖展。
少女穿着月白色桃纹冰绡长衫,配绛紫色纱罗褶裙。桃纹极其绵延华美,烫着苏木红浓淡混合的花纹绫滚边,晕染着层层叠叠的桃花瓣。
微风拂过,额前碎发飘动,脸庞上的稚气未脱,却一举手一投足或是一个眼神都别有一番风情。
站在竹林中,咧嘴一笑,云栩就这样呆怔地站着,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无法移开。
这是羽儿吗?是那个爱穿男装的假小子吗?那么多年来,他都会为她准备女装,却没有见她穿过,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个爱在他怀里撒娇却又爱穿男装的假小子穿起女装来是那么绝美,美到让他几乎移不开眼。
被师父就这么看着,不自觉的脸颊又出现了红云,这真的是她十年来第一次穿女装,只因今日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是她和师父相遇整整第十年,是她及笄的日子。
她很在意在师父的眼中,她美吗?
女为悦己者容,她终于能体会那样的心情了,这些年来师父时常会为她添置女装,可她却不愿穿,为的就只是这一刻,她看到了师父眼底的惊艳,想一想就连肚兜儿,底裤都是师父准备的,她仍然忍不住脸颊泛红,更添艳色。
款款的走到站在竹屋前的师父身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不自在,那是很正常的,毕竟她一直都是男装示人的,他习惯了,一下子穿上女装,就算是她也会有一点儿别扭吧。
淡笑着低唤:“师父……怎么这样看着羽儿,羽儿会害羞的。”
不知为何他瞬间感觉到脸颊莫名其妙的滚烫起来,越想平静心情却越是紧张:“羽……羽儿,你今日怎么和平日不一样?”就连那表情,那眼神都带着女人的媚态。
如平常一般,她靠在他的怀里,轻缓的说着:“师父,羽儿已经成年了,可以嫁人了。”她希望自己话中的暗示他能够听得懂。
“羽儿已经想要嫁人了吗?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嫁人,对啊,羽儿已经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可为何只要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他的心会很痛很痛呢?
不悦的蹙眉:“师父,羽儿曾经说过的,一辈子要和师父在一起的。”
“你我是师徒,羽儿不可说如此有违伦常的话。”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他却始终没有推开怀里的她。
双手紧紧的抱住他:“师父,别和我说什么有违伦常,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如果你心里有我,就不要拒绝我好吗?娶我,我们在百草谷里已经生活了整整十年,我希望未来的几十年我仍然可以在你身边。”过去因为她的年龄未到所以她就只能适时作罢,可如今既然她已经成年,就不容他再逃避她的感情。
“我……”明明就想拒绝她,心底却生出一丝雀跃,此刻他才正视自己的心,似乎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上,可是他不行……“羽儿,配的上你的人大有人在,为师大了你整整十五岁,实在是……”
几乎是用吼的:“什么是配?什么是不配?师父,爱情的世界里没有配和不配,只有爱和不爱,如果师父爱我,那么相差多少岁又怎么样呢?而且师父是神医,是人中之龙,怎么会配不上我。”她真的很生气,为什么古代人谈起感情来却又婆婆妈妈的,她的要求不高,只想要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不需要去管世俗的眼光。
“可是……”
她完全是吼出来了:“不要找借口了,好吗,师父。”趁他走神的时候拉进了屋子,把他推到在床榻上,在那冰冷的唇瓣上印上一吻。
他怔了一下:“羽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想要推开她,却未能得逞。
看着那金眸中满是慌乱,她的吼得更大声了:“怎么不可以?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就是要嫁给你,师父,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趴在他的怀里,单薄的肩膀轻微的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