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问眸底的火越烧越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妃,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勾引男人,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让另一个男人带她走,怎么可以对另一个男人说爱:“你敢。”上前紧拽着她纤细的手臂,不敢放手,怕这一放,她就会跟别人跑了。
手臂被拽的生疼,紧蹙着细眉:“墨子问,你又不爱我,就让我和他走吧,我爱了他十三年,不是三年,这种爱已经深到连我自己都会害怕的地步了。”
“羽儿,我是不会带你走的,你的幸福不是我。”
“你看你多贱,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呢。”
墨子问的讥讽并不是最伤她的,最伤她的是师父的态度,几近哀求得到的是什么?眼底满是悲怆,第一次那么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男人,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无力的低语:“云栩,你好狠的心,一次一次在我的心上留下伤痕。”
他什么都没有说,极力的掩饰着眼底的忍耐,他只知道,不能心软。
对着他的背影,她几近嘶哑的大声喊着:“云栩,你再走一步,你我之间恩断义绝,自此不再相见。”这是她给他的最后机会了,心里却不停的呐喊着,回头吧,回头吧。
他只是顿了顿,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十三年的爱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讽刺,那一刻她的心已经被撕成一片一片的,不再完整了。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至苍白干裂的唇瓣,舌尖轻舔,咸咸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这就是眼泪的味道吗,为何心就是那么的痛呢。
胸口剧痛传来,咸腥味在喉咙中翻涌,“噗!”地一声,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
“你……究竟怎么了?”看到她吐血的那一刻,他有点慌了,后悔先前的冷嘲热讽。
绯羽虚弱的笑了笑,那笑中所含的苦和痛让人心疼,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陷入昏迷中了。
醒来已是五天后了,小婵告诉她,最担心,最着急的是墨子问,小婵说,对这位姑爷已经改观了。
她不知道墨子问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突然对她好起来了,可这些都无法减少她的悲哀。
爱,这个字,已经再也无力去碰触了,一次全心全意的爱换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爱是一个诅咒。
“王爷,你爱上王妃了是吗?”
闻言墨子问极力的否认着:“没有,本王怎么可能爱上她。”他并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多心虚,旁观者清,她又怎么会看不明呢。
“是吗?希望王爷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不承认,怕是他已经爱上水绯羽了吧,不再去揭穿,因为她知道一旦揭穿了,或许一切就都不是她所能够阻止的了。
大声呵斥:“放肆,何时本王的事轮到你来评论。”他现在都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小丫头,让一个原本单纯的小女孩变得尖锐起来,他留小环在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当时只是在想柔儿把她当做是姐妹,因此他把她留在身边,也对她格外的纵容,就算她总是以下犯上,插手他的事情,他都没有太过怪罪,这也就是导致她越来越放肆的原因吧,他不该太容忍她的。
一怔,她直直的跪了下拉,膝盖与地面的碰撞声痛很是响亮。
低垂下头,紧咬着下唇,“王爷恕罪,奴婢不敢了。”
也就是因为她口吻中的不甘,让他下了一个决定:“退下吧,小环,我身边不需要人伺候,你就去婉儿那里伺候吧。”该把她调离自己身边了,免得看着心烦。
“王爷……小环只想留在你身边。”
冷眼一瞪:“你该学学什么是规矩了,婉儿始终是大家闺秀,让她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谁都知道身为将军之女的张婉刁蛮骄纵,对身边的丫鬟不是打就是骂,王爷竟然……
小环立刻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王爷不要这样对小环。”
“本王已经决定了,来人,把丫鬟小环带去婉妃的袭香苑。”无视小环苦苦的哀求,毫不心软的看着侍卫把她拉走,他只知道再留她在身边,他会越来越心烦。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梅苑,她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眼底尽是悲痛,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深情。
那一日,他真的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会出现在梅苑,当他听见梅苑想起男声的时候,怒意袭上心头,无论怎么样,她现在是他的正妃,怎么可以三更半夜和男人私会,更何况让他看见两人深情拥吻,还当着他的面让其他男人带她走,那种冲击力让他几近疯狂,讽刺和伤人的话就一一出了口。
明明从那双金眸之下看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他敢肯定,那男子并不是对绯羽没有感情的,可身为当事人的她却没有看出来,不过这只有他知道,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当时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那会是他心底里永远的秘密。
最后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心碎了。
几天了,她始终无法从悲伤中走出,他真的看不下去了,用力的钳制住她的下颚,四目相接,低吼道:“够了,你还要为那个男人伤心多久?”
甩开钳制,斜睨着他,好似发泄一般大声喊道:“不要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你懂爱吗?”有时候当被人踩到痛脚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不自觉的尖锐起来,努力的用刻薄的言语去伪装自己,甚至去刺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