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还有不敢的?”皇帝冷冷地道,眼里闪现鄙视之色,语气中压抑着隐隐的怒意。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话所谓何意!”辰奕阳猛地抬头,不解地问,但是心底却隐隐有股畏惧,这样的父皇似乎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里面带着冷冽,即使是他,也似乎是陌生人一般。
“是吗?为何桐城守将上书三次要求朝廷援兵,但是都没有,以致桐城周边落入沧国,士兵伤亡惨重,百姓流离失所。不要告诉朕,这些你都不知道!”皇帝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森冷,让辰奕阳不由地一震。
不可能,他明明把所有的从边关出来的信件都销毁,但是怎么会被父皇知道?辰奕阳脸色发青,任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收到任何上书,这些文武百官可以作证!”辰奕阳伏在地上,不断地澄清。
“你以为朕是那么好蒙混的吗?朕能收到,边关怎么可能不会首先上达朝廷,之间的事情,朕不想细察,但是你自己心知肚明!”皇帝冷冷地道,然后下令把晋王圈禁家中,不得出府。
众臣听后无不抹了一把汗,原来这次的朝会是兴师问罪,看来现在的局势已定,晋王被圈,明王被封,乐王痴呆,看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而这次只能是说,晋王实在是太过急了,才会有这样的局面。
晋王一倒,连带月贵妃在宫中的地位也立刻下降,被皇帝降为嫔级,不得出宫门一月,而左相的势力也如切掉一半般,许多人纷纷疏远,不过纵使是这样,裴家却依旧地位依然,因为当今最为受到皇帝宠爱的乐王妃正是裴家的三小姐。
这时,街边的天香楼,一个倚窗的包厢中,沧寒琅微笑地看着街道上匆匆走过的御林卫,正向晋王府走去,而两边的百姓正议论纷纷。
“主上,为什么要把事情泄露给麟奕国皇帝?”身后的侍卫不解地问,要是不让麟奕国皇帝知道,他们就可以轻易地攻下桐城了。
“麟奕国不是一般的小国,它的百年根基不是那么容易动摇,而现在首先要的是他们乱!”沧寒琅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眼神忽而凌厉忽而温柔,脑海里闪现一个娇俏的身影,他要的不单是攻占麟奕国,美人江山,他一样都不会放过!
晋王府前,裴华年的身影匆匆进入府中,来到正厅,晋王辰奕阳正在厅中暴怒地斥责着下人,满目通红,样子异常狰狞。
一见到是裴华年进来,辰奕阳才稍稍收敛,他快步迎上前,但看到裴华年冰冷并有着怒意的脸色时,退却了几分。对于这个舅舅,辰奕阳本能地有几分畏惧,这种畏惧不亚于对他的父皇,因为他心里总觉得,他要做的事情,裴华年不会赞同,一直以来他争夺储君之为时,裴华年都是表现冷漠,虽然还是和他成了一派,但是他总认为,裴华年心里所默认的不是他。
但是既不是他,也不是辰奕雷,那他所寄予厚望的人又是谁?
“舅舅!”辰奕阳恭敬问候。
“看看你做的好事!”裴华年冷冷地看了辰奕阳一眼,语气甚是不悦,没想到辰奕阳居然敢瞒着他做出这等事,那致他们麟奕国的百姓于何地?
“舅舅,我是冤枉的!”辰奕阳还是打算隐瞒,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境况。
“冤枉?难道你还想我揭穿你暗杀桐城八百里加急的事情?难道你还想我揭穿你勾结沧国,想要毁我麟奕国的事情?”裴华年震怒,指着辰奕阳大骂。
堂堂皇子,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这等出卖国家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这样的人岂是能成为君王之人?
“舅舅,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我……”辰奕阳跪倒拉着裴华年哭喊着,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华年冷冷地甩开了。
“不要跟我说你的本意,事实就是你已经做了,而且无可挽回!”裴华年一角踹开辰奕阳,不带感情地说道。
“不行,舅舅你一定要救我啊!”辰奕阳还死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从回朝堂上,能想从前一般。他不能被禁足在这里,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多年来的努力不就是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你既然做了的话,那就你自己承担后果!”说完,裴华年准备离开。
“不行,舅舅你听我说……”辰奕阳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他站起来,阴测测地一笑,“舅舅,你忘了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吗?”辰奕阳目光变得阴狠,谁也别想背弃他而独善其身,他不会放过任何出卖他的人。
“你什么意思?”裴华年冷着脸,声音冰冷地问,想要威胁他?哼!
“舅舅难道忘了十五年前的事?”听到这个裴华年的脸色一变,辰奕阳一笑,笑得诡异,要知道,我是死也要拉人垫背!
裴华年定定地看着辰奕阳,良久,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就离去了。
但是辰奕阳知道他赢了,赌了这么多遍,这次终于赌赢了,他要离开,要不就是裴华年和他合作,要从皇帝那里取得信任,那是不可能了,那只有从另一方面了。
江南刘妃的墓前,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黑发在风中飞舞着,远远看去,在黑夜中显得那样的突兀。而最为诡异的是,他脸上的那面银质面具。
他,是绝世郎君,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刘妃的墓前?
这时绝影来到绝世郎君身后,静静地站着,“门主,边关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