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蜜变了颜色,站起身开门向外走,偷七星宝瓶算不了什么,可偷官印,事情可就大了。更何况齐嵘轩现在也在永嘉县。
官印被偷,倒霉的不只是薛唐,他们这帮人都会跟着沾包。
飞身出了院子,洛蜜直接跳进了后衙。
洛蜜跑到薛唐的房门口,顾不得规矩,用力大声敲门,“薛大人,开门,快开门!”
她的声音惊动了薛唐,也惊动了旁边院子里的侍卫。
薛唐点亮烛光,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洛蜜,半夜三更,什么事?”
“薛大人,您先开门,卑职有急事禀报。”
薛唐走了卧房,来到门口,“洛蜜,何事如此惊慌?”
“薛大人,您的官印放在何处了?”
“在书房。”薛唐有些奇怪,半夜三更的,问官印做什么?
“大人,赶紧去书房!今夜有人要来盗取官印。”
薛唐闻声变色,官印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打开门,赫然看到齐嵘轩在门口,倒背着双手,似是在等待二人。
“为何如此慌张?”
洛蜜暗暗撇嘴,齐嵘轩肯定早就知道了,却在这里装糊涂,现在哪还有时间跟他玩心思。
“王爷。”薛唐赶紧行礼道:“启禀王爷,洛蜜说今夜有人来盗取官印。”
“是吗?”
“是。”
“那还不赶快去看看。”
洛蜜差点气吐血,要不是他在这儿东问西问的,他们早就到书房了。
洛蜜奔向书房,却听得齐嵘轩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说道:“洛蜜,跑慢点,官印在我身上呢。”
洛蜜紧急刹车,踉跄着倒退两步,顾不得尊卑,大吼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差点心脏病复发!”
齐嵘轩慢慢踱到她的面前,俯首在她耳畔低声问道;“心脏病?是心疾吗?我怎么觉得不像,你的吼声中气十足,哪里像是有病的,以后出门的时候,先看看身后有没有尾巴,你这性子能走到今天这地步,真是让人想不透。”
洛蜜哆嗦了一下,猛然醒悟,眼前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永夜说他何时能到?”
“子夜时分。”
“还有半柱香时间,就到子夜,本王倒要看看,他如何能从本王怀中盗走官印。”
“洛蜜,会不会喝酒,陪我去喝杯酒如何?”
“王爷,卑职不会喝酒。”
“那就陪我聊天。”
“这——”
“怎么,陪本王喝酒让你很为难吗?”
“没有,卑职只是觉得身份低微,不配——”
“洛蜜,你何时在乎起尊卑来了?刚才吼得不是很有力吗?”
洛蜜彻底没招,只得跟在齐嵘轩的身后,跟他进了院子,进了厅堂,又进了卧房。
卧房!洛蜜顿住了脚步,三更半夜,在王爷的卧房,绝不是好事,脑海中忽然闪现飒风那张比冰山还要冷酷的面孔。
“怕了?”
“不是,卑职觉得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进来吧。”齐嵘轩抬眼笑了笑,伸手把洛蜜拽进了房间。
“来人,给本王准备两盘小菜,一坛花雕。”
“是。”外边的人应得很快。
不一会儿,一人手托着酒菜走了进来。
“王爷,都准备好了,您慢用。”来人放下酒菜,手拎托盘,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三更鼓响,齐嵘轩摸向怀中笑道:“官印完好无损,洛蜜,现在你放心了吧。”
“哈哈!王爷,是不是这话说得有些早了!”院子里传来大笑声,毋庸置疑,那人就是子夜。
齐嵘轩掏出怀中的官印,解开包裹的严实的绸子布,房中的人大惊失色,对视一眼,齐声道:“刚才送菜的人!”
不知何时,官印已经换成了一个官印大小的石块。
齐嵘轩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道:“来人,给我全城围捕盗圣!”
“王爷,永夜说,官印盗走以后,他不会带走,只要我在落日之前找到他就收手。”
齐嵘轩幽深的眸子犹如利箭,射向洛蜜,凝视半晌,才开口道:“洛蜜,你与永夜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卑职和永夜并无任何瓜葛,卑职也很想抓住永夜,只是他的轻功实在太高,卑职根本不是对手。”
“暂且就相信这一次,希望你这次没有虚假成分。”
“卑职不敢有半点欺瞒。”
“是吗,从我看到你那一刻起,你就没有对本王说半句真话。”
洛蜜娇躯一震,头垂得更低了,此时,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沉默。
“好了,本王没打算把你怎么样,走吧,这就只能白日再喝了,我们去找官印。”
洛蜜应了一声,觉得不对,赶紧回道:“王爷,您还是留下来休息吧,卑职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你确定自己能够找到?没有本王的吩咐,你在这院子里,会寸步难行。”
洛蜜无奈的跟再齐嵘轩身后,提着灯笼走出房间。
齐嵘轩吩咐隐在暗处的侍卫们在衙门各处寻找官印,自己带着洛蜜进了县衙大堂。
洛蜜扫视大堂,屏风不可能,桌子不可能,房梁上,明镜高悬后面或许会有些希望。
齐嵘轩足尖轻点,跃上牌匾,随即又落在了地上,没有。房梁上,也没有。
“启禀王爷,王府中又死一人!”
两人俱是一惊,他们怎么没有听到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