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万千怨气,看到她的那一刻,填满胸膛的依然是道不尽的喜悦。
他知道,这一生,他栽在这个女子身上了。
就此放开吗?不可能,哪怕用她不喜欢的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即便是看到她哭泣,也比因为见不到她所受相思之苦的折磨强得多。
所以,他今天,要带走她。
“霓裳,跟我走好吗?你不是说,飒风不适合你吗?和一个孩子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幸福。”
练霓裳摇摇头,她不会跟他走的,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飒风,或许,还没有到爱的那一步,但是,他的确已经开始走进自己的心了。
一个人,一颗心,怎么可能爱上两个人,没有一颗破碎的心能够活下去。
“令狐渊,很感激你对我做的一切,只是,感激不等于爱,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在这里等飒风,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练霓裳这么说,有两层意思,一是说自己只会跟飒风在一起,二是希望令狐渊赶紧离开,和飒风碰上,倒霉的那个人,十有八九会是令狐渊。
一路上,练霓裳已经领教了这个刚刚十六岁的孩子强大的政治能力,越来越相信,他真的是隐在民间的真龙天子。
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一路上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好几个贪官污吏,那些无所不在的影子卫,让练霓裳终于知道女皇陛下是如何驾驭一个强大的国家。
此时的飒风,有一股比齐嵘轩,飞月更强大的力量,一旦他的羽翼丰满,飞月和齐嵘轩,注定是他的手下败将。
飒风对她保证了,等她找回记忆,确定仇人就是飞月长公主的时候,他一定会亲自摘下飞月的人头。
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她也不稀罕这些东西,因为,她经历的这两个世界,都不曾缺乏过物质享受,只要她想,别人望尘莫及的东西,她唾手可得。
她在乎的,只有爱,记得原来时空一个闺中密友对她说,当一个人什么都不缺的时候,最向往的就是纯洁的爱情,他们的结合,才是神圣的爱情,因为,他们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愁苦。
可能她没有尝过困顿的日子,所以,对于爱情,她比别人更多了一份期盼。
这段日子的相处,她甚至生出一种别的想法,那就是带着飒风一起回去,以飒风的聪明才智,他一定很快适应那边的环境,自己庞大的家族资产,也会让他有发展的空间。
令狐渊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闪电般出手,点了练霓裳的穴道,练霓裳瞪视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霓裳,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你们一路上住的客栈,十之八九,都是我开的,就是这间客栈,也是我开的,我就住在你们的隔壁,否则,怎么会轻易的找到你们。”
练霓裳大惊,令狐渊的手伸的太长了,已经到了大齐的边缘。
这一路上,他们一直找那种不起眼的中等客栈,孰料,还是钻进了令狐渊设好的套子。
令狐渊抱起练霓裳,轻柔的吻在她的脸颊上,满含爱意的笑道:“宝贝,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令狐渊抱着练霓裳出了房间,走进了隔壁的天字号客房。
怪不得他们住店的时候,掌柜的说天字号客房已经有客人预定了,原来,那个客人就是他。
天字号客房,比他们的房间大了两倍不止,书房,卧房,会客厅,浴室,应有尽有,很是奢华,一个竹楼,也能建的如此豪华而不失雅致,实属难得。
令狐渊把她放在床上,低声道:“宝贝,这几天,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你的夫君何时走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练霓裳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好个狡猾的令狐渊。
飒风回来,见不到自己,一定四处寻找,第一个要问的人,一定是店小二,他不会想到,店小二是令狐渊的人。
店小二一定会说她走了。
飒风不会想到,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练霓裳甚至想象到了飒风痛不欲生的表情,恍然间,她发现,寻找一蚌双珠,其实是多余的,她已经不再计较过去,计较年龄,什么都不再计较了。
她已经爱上了飒风,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爱上了飒风。
她想起飒风说过那段话,在她没有失踪之前,曾经答应飒风,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就同床。
现在,她有一点相信了,或许,在这之前,她已经爱上了飒风,所以,令狐渊才让莫不言给她吃了药,只为了把她关于飒风的记忆,全部抹掉。
事情一点点串联起来,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但已足够让她明白自己心的走向了。
令狐渊坐在床边,练霓裳的每一个眼神,都清晰的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他更加恼怒了,之前,他太心软了,以致造成今天的局面,如果再晚来两天,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比翼双飞了。
令狐渊把练霓裳的裤脚向上拉了一点,还好,他偷偷点上的守宫砂还在,练霓裳并不知道此事,她一直以为,那是一颗痣。
练霓裳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她不能接受令狐渊这种轻薄的行为。
“霓裳,你变的真快。也好,我们在一起待上一个月,你应该就会变回来了,是不是?过几天,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想到,令狐渊真正的住所,并不在京城,我想,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