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橙双眸沉了一下,微微扬眉,有些诧异她撕开了娇弱的面具,刚才元昊宇跟她说了什么?
“你很得意是不是?”景蕾雅再一次说道,带着微笑,凌乱的长发披在肩上,一身洁白的晚礼服,再加上青白的脸色,仿佛从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鬼般。
乔橙眯起了眼,冷漠淡然地看着她,故作不解,“妹妹怎么这么说?我可不明白?”
那句“妹妹”像针一般,直刺在景蕾雅的心中。
景蕾雅青白色的脸庞陡然一僵,旋即变得异常的狰狞,双肩微颤,阴霾地怒道:“妹妹?景晓晨,你以为你有资格做我姐姐吗?”忽然阴森森地一笑,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而已!一个下贱如泥的野种!二十年前,那个被众人欺凌的野种!一个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野种……”
乔橙听着那恶毒的辱骂,脸色变得冷然,双眸寒冰,直视着面前失去控制的女人,幽幽道:“你是什么……”
“我说什么?”景蕾雅大笑了一声,恨意弥漫,“既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怕告诉你……”她顿了顿,上前一步,更加地贴近乔橙,声音低低的,带着异样的兴奋,“二十年前,我无意中得知我爸爸竟然瞒着所有人在外边制造出一个野种,所以我特意地看看,没想到那个野种竟然那么惹人厌……”
乔橙一听,双眸蒙睁,震惊地看着她,“是你!”
“没错!”景蕾雅阴森地笑道,“当时那野种确实很讨人厌,一个父不详的贱人竟然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一开始我只不过想让人教训一下她,不过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乔橙铁青着脸,冷漠如冰。
“你猜猜我用了什么办法?”景蕾雅见她不说话,笑的更加的乐,“你猜不到吧?嗯?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她低着头,像是在说姐妹两的小秘密一样,语气惋惜地说道:“我看她那么可怜,没有爸爸疼爱,所以我就将她的存在告诉所有的人,告诉妈妈,告诉那个老不死,让景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景文修在外边和一个贱女人生了一个小野种!”
乔橙胸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很痛很痛,她说的不错,她确实猜不到,竟然是她!她和妈妈所有的灾难竟然源于这个女人!
当年,即使没有父亲,但是她却过得很幸福,妈妈给与她多于平常母亲的爱,一直以来,直到那一天,身边的同学和朋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一个词,一个名叫“私生女”的词,她才惊觉,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她知道她没有父亲,但是依然生活的很好,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为何没有父亲?
只是这仅仅是开始,一切灾难的开始……
“怎么?”景蕾雅看着乔橙越来越冰冷的眼神,“生气了?呵呵……”她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的,然后继续说道:“我给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让她们登堂入室,可是……呵呵……贱人就是贱人,野种就是野种,既使想将她送上天堂,也承受不起……当然,下贱的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命硬!你说是不是啊?姐姐……”
乔橙盯着她,良久良久,痛楚、恨意蒙上了双眼,然后忽然间笑了起来,微微摇着头。
“你笑什么?”景蕾雅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她愤怒的表情,而是笑容,心里的怨气被哽在胸口,发泄不出!
她应该愤怒,应该疯狂应该失控的!
乔橙淡淡一笑,平静淡然,“说完了?”
景蕾雅眼角抽搐,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何这样?
“如果说完的话,那妹妹就好好享受这个婚宴吧。”乔橙轻笑道,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虽然今晚的新娘不是你,但是我不介意你来当主角,所以一切就劳烦妹妹你了……”
“你!”景蕾雅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几乎气的鼻子冒烟,“你……你想做什么?”
该死的野种!明明已经是她赢了,可是忽然间,她却变成了自导自演的傻瓜!
乔橙淡笑着,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向出口走去。
虽然那个出口位于大厅的边缘,但是一身婚纱,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即使再低调,也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宾客间,元昊宇握着酒杯,看着那绝情离开的背影,手掌一紧,几乎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景浩磊站在化妆室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愤怒的脸庞添上了一丝惊愕,直到看见站在化妆台面前,已经换上了休闲服的女人,方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上前,质问道:“景晓晨,你到底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乔橙闻言倏然回过神来,清丽的脸庞一片森冷,阴霾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景浩磊,不言不语,身上的戾气充斥着整个化妆室。
景浩磊先是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站着,似乎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景少爷有事吗?”乔橙阴森森地开口,双手往后一挥,化妆桌上仅剩的一些物品被扫落在地,发出阵阵噪音。
景浩磊见此情形,双眸一瞠,不由自主地环视着四周,房间内,几乎可以破坏的物品,已经一件不剩,他带着惊恐的眼神看向浑身戾气的女人,指着她,“你……你……这里……”是她做的?
乔橙弯了弯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怎么,景少爷变成结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