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南眉头深锁,“下人也是人,干什么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她哪里做得不好吗?”
翠缕连忙献殷勤,“回少爷,少夫人不管怎样和奴婢说话,奴婢都不会介意的。”
我瞪了翠缕一眼,你不介意,我介意!好一个嘴刁牙利的小丫头。她这么说,不是摆明了我这是在无理取闹吗?我嫣然一笑,“翠缕姑娘,你真是会说笑。不说别的,就冲着昨夜你跟夫君百般恩爱,我也该尊尊敬敬地喊你一声妹妹呀。”妹妹?我呸,你也配……
木剑南闻言,眉头不禁锁得更深了。“叶子青!”他几乎是在吼,“你别蹬鼻子上脸!把我惹火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受不了啦?跟我来横的?谁怕谁呀!我顿时仰起俏脸,“谁蹬鼻子上脸了?我好像没有踩着夫君你的鼻子吧?又何来爬上你的脸呀?还吃不了兜着走?好呀,你使劲给我装点儿,我好去救济贫苦百姓去。要说青青我,可是很善良的哦。再说了,你都把人家姑娘睡了,难不成你想拍拍屁股就走人?”
“你!”木剑南一脸怒气,“可恶……”
我突然就乐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可恶,难道你不知道呀?哎呀,气着你啦?”我抬手来,假意为木剑南顺着胸口,“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哦,夫……君……”
木剑南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一定要如此吗?惹我发怒你很开心是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若不是你先来招惹我,我又怎会如此对你?
“你……”木剑南再一次无话可说,只是呼吸越来越沉重了。估计这一次,是真的被我给气坏了。突然,他大声说道:“我宣布,翠缕侍寝有功,从今日起,那些下人做的事,就不用再做了。”
“少爷,您的意思是?”翠缕抬起头,望着木剑南,满眼的不可思议和兴奋。
木剑南望了翠缕一眼,冷声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木剑南的侍妾。那些下人干的活,无需再干。”
“啊!谢少爷!”这一次,翠缕终于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忙不迭地千恩万谢。
我赌气把脸转向别处,只当是没有看见。你爱找多少女人就多少女人,我不管。只是,你把家里搞得彩旗飘飘,可就不要怪我红旗飘走了。
醉花楼里。
木剑南悠闲地坐在包房内,喝着上等的女儿红。柳如茵静静地站在一旁,为其捶背。“胭脂!”他突然大叫一声。
“哎,来了来了!”胭脂闻言,立即从外面飞奔过来,满脸的讨好,“木少爷,您叫我来,可有什么事要吩咐呀?您要是有事,就尽管跟胭脂我说,甭客气。”
木剑南觑了胭脂一眼,冷哼:“好呀,我今日叫你来,确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只是不知道,你可愿意?”
胭脂满脸堆笑,嗲声道:“哎哟,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呀?”
“别跟我套近乎!”木剑南不耐烦地一甩手。
“好好。”胭脂也不恼,“您木少爷一句话,万事都好说,只要……只要……”她不断摩挲着右手手指,意思很明显。
木剑南微微一笑,“我要为柳如茵赎身。”
柳如茵闻言,大吃一惊。“木少爷,您……”
“你不必多言,我只问你,你可愿意跟了我?”木剑南看也不看柳如茵,只是径直问道。
柳如茵微微一福身,一脸感激。“如茵当日沦落风尘,也是实属无奈。今日承蒙公子不嫌弃如茵人在青楼,肯为我赎身,如茵自是感激不尽。”
“那就好。”木剑南冷言道。
胭脂在一旁听着木剑南和柳如茵的对话,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哎哟。”她开口,“木少爷,您看您,这不是为难你胭脂姐嘛。这柳如茵柳姑娘昨夜才开始接客,还没给我赚回本钱呢,您就要给她赎身,恐怕有所不妥吧。再说了,您的怜香惜玉之心,胭脂我懂,只是,只是……”
“废话少说,你开个价吧。”木剑南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胭脂一脸为难,“这个,木少爷,真的不是胭脂不愿意呀,只是,确实有所不妥呀。”
“为何?”木剑南瞥了胭脂一眼,“是怕少爷我,出不起足够的银两么?”
胭脂拍手喊冤,“哎哟我说木少爷来,这个问题真的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呀。你说,有钱谁不赚呀,胭脂我犯不着跟钱过不去。只是,真的不行啊。”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这里是一万两黄金,你看够不够?”木剑南说着,丢给胭脂一包沉甸甸的东西。
胭脂随手一接,包袱很重,她一时没接住,险些跌倒。“木少爷,您看,您这不是为难胭脂我吗?”这一次,她的语气松动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不好说了。看来,她已经动心了。“这醉花楼,它不是我开的呀,我说了也不算呀。”
“钱我给你了,人我也领走。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木剑南不愿意再继续与其纠缠下去,拉起柳如茵径直往外走。
胭脂看着他们,又看看手里的钱,想笑又不敢笑。都是大人物,她谁也惹不起呀。甚至,连躲都躲不起……
醉花楼某个角落里,玉儿眼睁睁地望着木剑南和柳如茵的背影,禁不住流下泪来。许久,她站直了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子衿园里,我独自站在院中央,凝眸深思。我被木剑南软禁了,哪里也去不了。不禁感叹一声,真是没想到呀,可怜青青我,来了这古代,竟然会遭受到如此悲惨的境遇。好在他还没有做得太绝,衣食穿用,照样不变。不然,我真该找棵歪脖子树,吊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