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我的手,更加粗暴地吻着我,毫不怜惜。
这一刻,我心底绝望的声音,开始覆盖了一切。
银月倾泻进来,幽冷的光洒入我的心里。
躺在没有温度的床上,我将头埋入床内,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碎裂的不但是肌肤,还有自己那颗自以为很坚强的心瓣。
其实,它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三天三夜,南宫夜的无休无止,几乎快要将我所有的气力都给夺尽而去。
我想他的体内,一定住着一个野兽。一个同他的外表,截然相反地凶猛野兽。
而他一次次地不断侮辱,令我在沉默中几乎快要走入了崩溃的状态。
是的,我是脏的。
但是,我却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轻贱的。
所以,当我弓起身用尽仅有的力气挥在他身上的时候,我的泪,便扑簌不止地流落下来。而他,也暂时地停住了自己粗暴的动作。
“南宫夜,你听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天生轻贱的。没错,我让程洛轩吻我了,那是我的选择,我的自由。我就是喜欢他。因为在我看来,至少他要比你强上千百倍,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会到他的身边。”我咬着牙,字字清晰地对他说。
他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然后,便又揽起我的腰,让我的脸几乎快要贴到了他的脸上。
冷寒的气息仿佛将我脸上的肌肤冰冻了一层。
“听着,我不会在乎你喜欢谁,到他身边的机会,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从你第一次做我的人开始,你的身上,便只可以留下我的烙印。永生永世,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
他阴佞的话,在我耳边清晰地不断回荡。
我冷笑看着他,“你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吗?神通广大,任何事情都可以受着你的控制?”
他看着我,阴寒的目光直逼我的眼底,嘴角浮现的,是残冷的笑意,“是,我就是万能的神。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在我的掌握之中。自然,也有你。”
“那么我的心,你也确定掌握了吗?”我幽冷着声音问他。
他的笑容便如夜里闪耀的星河般,发出碎亮的光芒,将冷唇贴附在我的耳边,他天籁一般的声音说着,“那种看不见的东西,我根本就不用去浪费时间。我只要,你的人留在我的身边。”
“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冷血而残忍。”我瞪视着他。
“像你这样轻贱的人,没有任何资格对我说出这句话来。记住,你不过只是我的一个暖床之人。”
他的表情稍微僵凝了一下。然后便又重新将我推倒,身体覆上了我。
我一直都在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几日前那短暂的温意早已在他如狂风般残暴的肆虐中变成干燥的粉末,轻轻一吹,便彻底地消失了踪影。
不见痕迹。
在达到尽头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握着我放在两边的手,十指相握,紧紧相扣。
心,却是遥遥相隔。
仿同永远无法到达彼岸的尽头,无穷无尽。
因为,让两条垂直的平行线交汇在一起。
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开着的窗吹进的风,明明是带着一丝暖意的。
但当它拂过我的肌肤时,却又变得如同北极的冷风般,几乎将我脆弱的肌肤,冻得异常地青紫起来。
即便被他吻了无数次,我的唇,依旧冷裂地没有任何水分。
干裂地泛着青白。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某一本书的作者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即使在深切的热爱里面,我们也是孤独。
繁华落尽,如梦无痕。
那么,如果不曾存在深切的爱,那么孤独,便会更加如同噬心的黑暗之焰,将自己炙烧得连骨都不剩了。
而原本就是浓烈的恨意,是不是,更加成为一个有力的推助呢?
灵魂,已经无处可逃。
南宫夜躺在我的身侧,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音。每当这个时候,便是我的心境最为平静的时刻。甚至更多地,我会享受着它。
因为,这会让我想起年幼时,每一个清风拂过的夜里,我曾做过的美好而羞涩的梦。
很多次,我都曾梦到长大后的自己会毫不怀疑地成为南宫夜的妻子。在每个充满暖意的清晨里,我会做好自己亲自准备的早餐,然后一脸幸福地将他吻醒。每个夜晚,更是一脸甜蜜地依偎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听着他均匀地呼吸声,香沉地进入睡眠之中。
那个时候,只是想想,便会一脸兴奋地将被子卷成一团,在宽大而舒软的床上来回打着滚。就像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带着一脸的纯真向往。
有人说,梦是反的。
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当梦醒了,残酷也终于摆放在了你的面前。一切的虚幻,便像七彩悬浮在空中的气泡般,甚至都无需你去轻轻地触碰,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它便会‘啪’地一声,带着微小的声音,卑微地消失。
留下一地的湿濡。
带着脆弱的苦涩味道。
我从床上起身,准备下床。才只是起了一半,他修长有力的手,便豁然地将我的胳膊摁住,“去哪里?”慵懒而带着冷意的声音。
看着他仍然没有睁开的眼,我知道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睡着过。
因为,他不但是一只冷血的鹰,更是一只随时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狼。
他在小的时候,曾被绑匪抓去过七天,受尽虐待。我听他的父亲南宫毅说过,从南宫夜被从绑匪窝中救出的时候,年仅六岁时他的眼神,便已经变得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