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坊酒楼,无不谈论此事,谈及色变。能查清此案者,皇上悬赏万两黄金,却无人敢挺身上前。
一男一女坐在客店角落,将酒客们的议论收入耳内。男子听罢眉峰蹙起,女子却是惊讶的看着男子。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桂见初与金铃二人,三日前与乔若林分手,乔若林去整理旗下生意,以免被朝廷发现其中干系。小多小余亦被见初指派到乔若林身边,乔若林担心她的安全本是不愿,但见初硬要如此,他也只好点头同意。见初则带着金铃先行一步到五恒剑派寻人,与乔若林相约在那里不见不散。
见初将杯中茶水喝尽,将银两放在桌上,便与金铃步出客店。翻身上马,二人双骑,并肩而去。
行至城外,忽听得隐隐马蹄之声。二人双双勒马,金铃说道:“小姐,不太对劲!”
见初一身雪白裘皮披风,神情淡然如神女,听到金铃如此说,轻轻点了点头,道:“他们跟了许久了呢!”手中马鞭挂到马鞍之上,冷艳锥已现于手上。啪的一声,锥身现出,映着雪色,泛着冷冷的寒光。
静立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攻来,见初与金铃对望,轻打马身继续奔驰。天色渐暗,身后马蹄声一直跟着,又驰了许久,见初停了下来。心中暗想定是前方有着埋伏!敌不动,我不动,她又何必急于送上门去,与金铃立落下马,拾了些干枝,选了一处背风之所,用掌力将地上积雪除去,升起了火来。
冰天雪地,一堆篝火,寒风吹过,让人倍感孤寂。看着金铃不停的搓手烤火,满面疲惫的模样,见初心中不是滋味。
女子多是惧寒,想想往年的冬日,她们大多呆在燃着暖炉的温暖的屋内,即使外出也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如今却是在这荒野露宿,自己还好,有深厚的内力护体,可是金铃没有。
金铃的小脸被火光映得红红的,渐渐暖和了许多。突然一件披风落在了身上,抬头看去,却是见初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金铃的身上。
“小姐,我不冷!”金铃缩回手,欲将披风交还给见初。
见初摆摆手道:“你先披着,我去弄些吃食,穿着碍事!”说完不等金铃拒绝,闪身进了林子。
隆冬时节,又是傍晚,林中走兽多数躲在洞中。因金铃一人在那,见初又不敢走远,好一会儿才抓到了几只小麻雀。好在他们饭量小,想来足以果腹。
金铃与见初一起将去了皮毛的麻雀架在了火上,眼中却含着泪水,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子,如今却要亲自去打猎充饥,不由悲从中来……
“快吃吧,一会可能会浪费很多体力呢!”见初将一只烤好的麻雀递给金铃,自己小口的吃着另一只。不知是这飞禽味美,还是二人着实饿了,只一会儿,二人便将五六只麻雀吞食下肚。
二人还未起身,便听得混乱的马蹄声,只一瞬间,前后各出现五个黑衣人。行动迅速,快得令人咋舌。为首的黑衣人看身形似是个女人,眼中却是杀意浓浓。
金铃仗剑而立,大有侠女的风范。见初冷艳锥在手,嘴角却含着淡淡笑意。道:“不知我与各位有何冤仇,使得各位从小镇跟随至此?”
黑衣头领喝道:“既无冤也无仇,但你今日必定要死于我手,其中因由你还是去问阎王爷吧!”却是压低声音的女声。
那黑衣女子一发令,黑衣人齐齐攻向见初二人。两个黑衣人连见初衣衫还未碰到,寒光闪动,只觉手臂一麻,紧接着是一阵剧痛,急忙向后跃开,却已被她夺去了兵器,原来手中兵器是被她斩断两半,而二人手腕上各已中了剑,鲜血流了一地,腕骨不知是不是断了,均骇得脸色变了几变。
那女子也是一惊,她奉命追杀桂见初,但对她武攻高低却是一分不知,见初这出手奇快,旁人尚未看清楚她如何断剑出招,两名黑衣人已然负伤逃。那黑衣女子以及众黑衣人莫不满面惊愕。
见初经家与山寨两重巨变,心也随之冷硬起来,不禁出手狠辣许多。
那黑衣女子暗想:这桂见初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个富家小姐,眼前功力只怕已到极限。心下打定主意,喝道:“一起上!”
而黑衣女子自己也率先向见初刺去,见初冷艳锥在身前划出一弯淡蓝秋水,格去这一击,之后锥身震荡,已在那黑衣女子右手腕上刺了一锥,女子痛呼一声,转身欲躲,不想又被见初在背心划出一条血口。
这几下见初出手快狠准,众黑衣人不由脸色大变,他们虽说年纪还轻,但杀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如手如此迅速之人。
一旁金铃看得心惊,日前与小姐切磋,虽然也是精妙,却不见今日这般出神入化,不由得眼睛晶亮,比先前多了几分自信。
见初又是连伤六七人,方才说道:“我不愿伤人,若你们速速离去,便留你们一条性命,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其中恩仇,我桂见初定会查个明白!”
黑衣人见她风一般的速度,着实胆寒,却也不能因着她一句话便夹着尾巴逃走,那女子笑道:“日后再来领教姑娘高招!”说罢十人拖着受伤的人,快度离开。
“小姐,怎么不拿下几个,问问是谁要杀我们?”金铃眼见小姐放走坏人,急着说道。
见初笑着摇头道:“留下来,也不只是具尸体。”眼尖的她怎会没有看到,他们虽然目露胆怯,但眼中却还含着决绝的目光。想必未等她问上一句,他们已自杀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