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三皇子!”见初时刻注视着寨外的动静,低声说道。
离月苦涩一笑,道:“若是可以选择父母,我亦是不喜欢生在帝王之家!”
过了很久,乔若林思量后山的人差不多都已下山去了,再如此僵持只怕对他们不利,随即对见初说道:“带着离月,我们也退到后山吧!”
见初略一点头,四人挟着离月,慢慢的往后山退去。而南隐云几人,不敢上前相攻,跟在见初身后,而南隐云他们身后便是万人大军。
“二皇弟,你道如何?”南隐云看着前面不知往何去走的几人,问着旁边的南夜遥。
“暂且跟着,见机行事!想他们也不敢伤害二皇弟。”南夜遥说道。心中却是十分惊疑,消失许久的南离月为何出现在红叶山寨?显然并不如南隐云所说那般是内应。但看他对见初的态度,胸中又燃起火焰,这个女人到底要招惹多少个男人她才满意!
退到崖边,却见不少绳索系在崖边石上树上。见初忙叫乔若林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几声轻语。之后便见乔若林神情不愿的看向见初,而见初则回以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如此,乔若林便带着小多小余顺着绳索爬了下去。
南隐云几人到此已明白过来,想必此时山寨已在红叶后山之下。
见初听到绳索细微声响,转头向后探去,就在南隐云众人没反映过来之际,一把推开身前的离月,拉起一条绳索腾空而起,直直落向悬崖之下。
众人心中一愣,此时南隐云却露出阴险无比的表情。抽出佩剑,手起剑落便砍断了见初拉着的绳子。
待南夜遥反映过来,已来不及阻止,一面急急奔向崖边,一面急呼:“初儿,初儿……”到了崖前,俯视深崖,但见灰雾茫茫,那有人影?
南离月着、看那悬崖,深不见底,落下之人哪还有活着的机会。想到这里,气塞胸臆,仰天长啸,一个纵身,人已跳下悬崖!
这时的南夜遥心中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被人在心上生生挖出个洞来。他一直以来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因眼看着见初在他眼前没了性命,他才明白,原来她在他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什么都没有她重要。急伤攻心,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两下,便要随着南离月跳下崖去,却被他手下的影卫拦住,一个手刀将要跳崖的南夜遥砍昏。
悬崖峭壁,几个人站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之上,巨石后方却是一黑通通的山洞。不一会便见一条绳索连着一个白影落下,白影轻盈落地,却是愁容紧锁的见初。看到见初无恙,乔若林与小多兄弟才放下心来。正欲上前问寻,却见从崖上又落下一人,见初没做多想,回身甩出袖内绸带,那绸带如长了眼一般,直直飞向那人,在那人身上卷了两圈,一个用力,便将那人拉到了巨石之上。在看那人面容,见初心上大惊,却是南离月!
南离月一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想没有死成还见到了安然无恙的见初,一时间怔着说不出话来,却是满心的欢喜。
“你怎么也掉下来了?难道……”见初诧异的道。
过了一会儿,南离月才静下心神,摇摇头,道:“不,是我自己跳下来的,我以为……以为你活不成了!”说完脸红似火,低着头再也不抬起来。
心上一震,见初心中明了,转头不看他道:“你何苦如此!今日起,我桂见初与朝廷便是敌对,此仇不报,对不起我山中兄弟,更难消我毁寨之恨!你我虽为朋友,因为立场不同,再相见只怕形同陌路,你如此做更是不值。”
南离月神色一暗,脸上泛起淡淡苦色,说道:“不必多说,我都明白,只当我一相情愿,你不必放在心上。”
见初轻轻点头,不再话语。
南离月转头看向一直看着他们二人的乔若林,道:“乔兄费心了!”
乔若林点头,明白是南离月托他照顾见初。虽然心中有些酸意,却也点头接受。
再一抱拳,对着见初几人道,“保重!”说完看向崖边,寻找可以离开山洞的办法,却见洞边悬着几条粗绳,原来她早就为山寨留好了退路。心中对她更是多了一份痴迷。
目送南离月离去,乔若林才回身看着见初问道:“兄弟们一定会被妥当的安置,你也不用担心。只是,我们日后要去哪里?”
见初心中惆怅万千,却又不想几人担心,强迫自己露出淡淡的笑来,道:“先去找我二哥吧,朝廷欠我们的,日后定当全部讨回!”
转眼数日已过,红叶山似乎较以前更是少了一分生气,片片白雪未溶,却又覆盖无数。
山寨依在,却已不是几日前的模样,无半个人影,寨门已破,院中点点血迹,可以看出这里曾经过一场厮杀。走进聚义堂,桌椅皆被损坏,无一完整。堂中居正的大椅上,已没有了虎皮,呵呵,似乎还可以看见虎皮椅上懒懒的躺着的身影,和那清幽的笑声。
不知是不是老天妒她的幸福,生在富贵之家,万千宠爱,几月之间一无所有。
“你是谁?”南夜遥走进聚义堂,看到负手而立的青衫男子,由于那人背部对于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
“慕流云!”青衣流云转身笑答,他早已听到他的脚步声,未加以防范是因为他曾是她的夫君!这几日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来此,虽未出面相见,却听得出是他的脚步声。
南夜遥冷眼半眯,看着慕流云如仙的风姿,脱俗的面容,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到底有多少的男子钟情于那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