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三人已没了精神,耷拉着脑袋,恨不得将自己的两个眼珠子挖了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为见初疗伤?”南玉歌瞪着黑白无肠,问道。其中厉害他怎么不知道,以内力疗伤,若中途被扰,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刚刚自己的冒然闯入,会不会害了见初!
黑白无肠二人此时哪还有心思理他,若主子有个什么好歹的,他们俩个死一万次也是无用!不知主子怎么样了,心下不由打定主意,若主子要他们以死谢罪,他们也绝无二话!
时至午时,紧闭的房门才见开启。刺眼的阳光一射,费思寻不由得用衣袖挡住那光芒!
“主子……”黑白无肠二人怔怔的看向门口的人,入眼便是一片苍白的颜色!白的惊心,白的心疼!
费思寻摆出一手,示意二人不要多言,转过身轻轻关上房门,不似平常的神情,泛着莫名的柔情。从缓缓合上的门缝处,可以看到纱帐轻掩的床上,同样苍白的人儿闭目熟睡!
“守好门,我去休息一下!”费思寻轻声说道,绝美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之色,转头看了一眼南玉歌,不被人察觉的神色映入眼内。
“对不起!”南玉歌看着面前有着惊世容貌的男子,由衷的说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若知道费思寻是为见初疗伤,他说什么也不会进去的。看着那刺眼的白光,南玉歌的心被无尽的自责所吞没!
没有说什么,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小院门口走去,一个不稳,险些倒地!黑无肠手急眼快,扶住了费思寻,恨恨的看了眼南玉歌,同时又恨着自己!
还能说什么呢?南玉歌向见初房门走去。
“别去打扰她!”轻轻的一语,如风一般飘过来。
南玉歌的手如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缩了回来!她没事吧?应该没事的,有鬼谷谷主,还是鬼医的费思寻在,她怎么会有事呢?苦苦的一笑,还说什么保护,还说什么爱,连她受了重伤都不知道,他怎么配爱她呢?
“如此,你还要与我的主子抢她吗?”未离开的白无肠,看向愣在门口的南玉歌,突然问道。
“什么?”南玉歌不明的看向他。
白无肠轻轻一笑,道:“我主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你又能为她做什么呢?只怕只会坏事吧!”
“费思寻,喜欢她?”南玉歌惊得瞪大了眼睛。
“呵呵,难道不是吗?我主子虽然不善言词,但他用他的行动表现出来!”白无肠心中却是无奈一笑,或许主子的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主子的情敌!
“还有,你们皇室害得桂姑娘家破人亡,寨毁人散,她此刻可能恨不得将你们所有皇室的人杀个干净,又怎么会喜欢你呢?更有可能想让南国,国毁人亡呢!”
南玉歌怔怔的站在那,她,真的会那么恨他吗?
在房间里休息了几天,见初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知为什么,这几天除了每天伺候她的丫头还有时不时前来探望的黑白无肠,再没见其它人。这鬼谷的人也着实奇怪,每次她问起南玉歌和慕流云,这三个人均支支吾吾的,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清楚。而且除了在疗伤时,知道是费思寻救了她,之后再未看到他本人。
见初疑惑非常,可是就是没有人给她一个答案。好在今天她可以自由行动,而费思寻也派人来通知她,一会将会与他共进午饭!
见初走进屋里,两名女子站在门口,看到见初进屋,朝她施了一礼。见初打量着两女子,绝色的容貌,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丫鬟?费思寻还真会浪费!
费思坐在饭桌旁,看到一袭白衣的人儿从门口进来,勾唇,依然是温雅淡静的笑容。
见初震了一下,拧着眉打量着他,“你的头发怎么了……”几日不见,费思寻一头如绸缎般的黑发,变成了银丝!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
“怎么突然间变成了白色?”见初不解地问。心露跳了一拍,不会是因为给她疗伤才变成这样的吧?如果真是那样,她心难安!
费思寻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之后薄唇轻轻的抿着,淡淡一笑道,“如此,更显绝色!”
“呃?”显然,见初被他这一句话雷道!没想到一直冷冷淡淡,平静如水,又狠绝的他,会说出如此臭屁的话来。
可是见初却笑不出来,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是因何白的发!那日他为她运功疗伤,最怕的便是中途被扰,而他还中途断开发掌,只怕他伤得不轻!
“给你。”他夹了一筷菜放在见初面前的碗里,定定地看着她。那两个美人丫鬟看见,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事情,不由得向外看去,今天是太阳从西升起,还是月亮白日出现!他们的主子,不仅与人同桌而食,而且还破天荒头一遭给人夹菜!因着平日极严的训练,才使得她们不至于惊出声来。
见初看着碗中的菜,他这是……她有些看不懂他了!一会是下世救人的医者,一会又似地狱上来的恶魔,为她疗伤,弄得黑发转白丝,却不说出真相。此时又给她夹菜,盯着她看,仿佛她若不吃那菜,便是罪大恶极之事一般!
看着碗中的饭菜,见初却没有什么胃口,他为什么对她如此……
一双筷子在碗中胡乱的扒啦着,只觉胃中胀胀的,怎么也不想将饭菜吃进口中。
费思寻见她没有动筷,脸色变得深沉难测,“换一桌新的菜色。”平淡的话语,透着几分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