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带笑的眼,撇向黑无肠,水漾人眸子里闪着幽光。黑无肠顿时,遍体生寒。本来就是嘛,查过了,还要查什么?
白无肠看黑无肠憋屈的模样,心中窃笑不已。
“白,此事交由你去办!”淡淡的看了一眼黑无肠,费思寻将目光放到了白无肠的身上,刚刚白无肠的表情尽数被他收入眼底,如此,便交给他了!
白无肠惊讶的看着主子,半晌后心知不敬,连忙低下头,觉声道:“是!”此时心里却真的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兴什么灾,乐什么祸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的主子呢!这下麻烦落在自己的身上了,满意了吧!白了一眼一旁露出得意表情的黑无肠,真恨不得掐死那个家灾,更恨不得掐死自己!
“主子,宫里的消息……”黑无肠压下心里的幸灾乐祸,沉声道,说了一半,偷偷的看主子的脸色。
“讲!”
“南离月在这段期间靠着老皇帝对他的宠信,已掌握了南国大半的王权。而南夜遥正因为南离月触及了他的掌控部分,才在会武林大会前夕离开,回了扬城。那封南隐云与秦寂往来的信件,属下已通过南逸枫的手,给了南夜遥,而南夜遥一定会借由这封信,抓住南隐云不放,到时,就算南夜遥放过他,老皇帝也不会留南隐云的命!”黑无肠将现在的形势,直言说道。
费思寻捡起落到琴上的黄花,凝视着,轻轻一笑,却没有说话,许久,才幽幽的道:“助南夜遥,南隐云死!”都想做皇帝吗?南离月,你是为何?难道你也恋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了吗?
掌中慢慢凝聚内力,无数花瓣吸入掌中,最后向上轻掷,花瓣轻轻落下,尤如下了一场黄色的花雨!
浓重的血腥味飘来,轻轻的一吸,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推开门,映入眼内的,便是床上那个一身是血的女子。迈着慌乱的大步走过去,探了鼻息,这才稍安下心来。撇了眼跟上来的黑白无肠,道:“出去!为我把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主子,这……”黑白无肠面有难色的看向床上的女子,又看了眼费思寻,道。
“出去!”费思寻清冷的说道。
“主子,属下不知桂姑娘怎么会我们鬼谷的武功,但那一招‘与之同归’不仅耗费真气,还致使筋脉严重受损,而且桂姑娘之前似是受了内伤,如今心脉俱乱,主子若以内力相救,桂姑娘可以无恙,可是,主子您会内力全失,月内如有危急,只怕……”
“不必说了!”绝美的面容上出现几分淡雅的笑意,道:“若有意外,那这鬼谷便不要叫鬼谷了!”淡淡的语气,却是威慑十足。
白无肠还是不死心的道:“主子,你的内力会全失的。不如让属下来吧,属下也可以!”
“月后即可恢复!你来替我,岂不是毁她清誉?”费思寻不悦的挑挑眉,扫了一眼白无肠说道。为她运功疗伤,必须退下衣衫,以手心对其背心,运功时全身热气蒸腾,上身必不可着衫,否则热气不能立时发散,便会在体内形成阻滞,从而郁积体内,轻则伤者不治,重则二人全部丧生。
“这……”白无肠一时无言以对,可是又一思量,若是他去救治,便是毁那桂姑娘清誉,难道主子为她疗伤便不会毁她清誉?啊!难不成主子喜欢上了桂姑娘,所以才……这样的话想想便罢,断然不敢说出口去。
白无肠摸了下鼻子,撇撇嘴,拉着黑无肠向外走去,那黑无肠向来没有白无肠聪明,又略有一些蠢笨,见白无肠拉着自己,“怎么不拦着主子?”哪知白无肠哪里理会他,径直拉了他走人!
二人退至院中,为费思寻把关,黑无肠怒道:“你怎么不拦着主子,还把我拉了出来,主子若有什么闪失,你就等着受死吧!”喷着气,牛铃般的大眼,瞪着白无肠。
“你这呆子,看来,咱们要有谷主夫人了!”白无肠自认为窥得天机,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桂见初长得虽不如主子那般惊鸿绝艳,却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如此,也算配得上他们如仙般的谷主呢!
“谷主夫人?瞎说什么,我怎么没听主子提起过!在说,凭什么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黑无肠邪眼看了看白无肠,说道。
白无肠看着黑无肠,故做忧心的说道:“怎么说你才好,说你呆,你还不信。刚才主子为什么不让我帮那姑娘疗伤,反而自己亲力亲为?”白无肠抱着胳膊,靠在墙边,说道。
黑无肠听罢,用那极尽轻蔑的眼神看着白无肠,不屑的道:“你这色胚,主子怎能放心你,人家大好姑娘,经你一疗伤,还不得上吊自杀?”
听到黑无肠的高深度的分析,白无肠差点捶胸顿足,一副老娘看着不争气儿子的模样,苦口婆心的说道:“唉!黑儿,你怎就看不出主子的心呢?瞧见主子担心的模样没?见着人家受伤,心那个疼啊!二话不说就要替人家疗伤,为啥不用我,知道不?我去为她疗伤就是毁人家姑娘清誉,主子疗伤难道就不毁吗?主子不是男人?”
“混你个球!甚么黑儿,你还白儿呢!主子可是谪仙般的人儿,怎么可能毁人家姑娘。倒是你,哼!色胚!”说完,黑无肠还呸了白无肠一口。
“哎哟哎,说你呆还真是抬举你了!再谪仙再俊,不也是个男人,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你见过主子上赶着给人疗伤治病吗?别说花钱求主子,主子心不顺时不给医,就算是在路上碰到了,碍到主子,不给他伤上加伤就已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