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细细地头疼,抽丝剥茧般,疼入脑髓。
意识渐渐复苏,脸颊疼,手腕疼,全身像被车辗过般,还有阵阵撕裂处益发疼得厉害。
天晴痛苦的拧起眉,如果有可能她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那女孩怎么样?醒了吗?”
“还没有,麻药快过了,应该要醒了!”
“唉,真可怜!等会调个心理科的医生来,我担心……这姑娘醒了情绪会非常不稳定,毕竟遇到这种事,是很难接受的!”
“嗯,我知道了!那强//奸犯是禽兽吗,怎么会把她伤成这样!”
“嘘,别说了,她要醒了!”
泪终是冲破薄弱的泪腺,夺眶而出。天晴依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去面对,面对这样残破不堪的自己!
护士看着她,担心的纠起眉,“张医生……”
张医生伸出手臂打断她,替天晴掖了掖被子,“这世上啊,没有过不去的事,只有过不去的人!伤心的事,如果抓住它不放,它会把你摧残得支离破碎,如果选择放手,任它摔落,它就伤不了你丝毫。抓住还是放手,全在个人的选择!”
天晴慢慢睁开眼,眼睛空洞无神,怔怔看着天花板,“我想一个人待着!”
护士和医生对望了下,医生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两人轻叹息,转身走向门口。
“是谁……送我来医院?”天晴突然开口。
二人怔住。
“是……”张医生拉住护士,阻断她,“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员打电话来医院!”
天晴无力的闭上眼睛,泪愈发汹涌,心里在期待什么?
张医生给护士使了个眼色,两人出去带严门。
天晴听着她们脚步声走远,撑起身子,拔掉手上的针头,下床。身体很虚弱,只能扶着墙沿慢慢往外走。
她想见他!苦笑,这个时候,她还是想见他!
窗外的太阳很暖,却温暖不了她凉薄的心,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她只是一副躯壳,还是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
医院大厅,不知是从哪里窜出的记者蜂涌而至,围住她。
“云小姐,你知道侵犯你的是什么人吗?”
“你会报警吗?”
“唐家怎么看这件事?”
天晴虚弱无力的蹲下身子,掌心抵住额头,绻缩着身子,瑟瑟发抖,额际的伤越来越痛,头痛欲裂。
可记者依旧没打算放过她,“云小姐,请你回应一下好吗?”
*
医院对面大厦,蓝色玻璃后,男人孤清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没有温度的眼漠然地看向她,看着她在人群里痛苦挣扎,绝望而无助。他该开心不是吗,看到她现在生不如死!指尖点燃的烟握进手心,握紧,钻心的痛迅速肆虐,心却是麻木的,原来痛到极致真的就感觉不到痛了!
“书记!”何旭不知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慌,“对不起,我立刻派人驱散记者!”
“不必了!”没有温度的声音。
何旭眉深皱,拳收紧,会是谁放的消息给记者,像是想起什么,“关于照片的事,我查到一点新线索……”
“我不想听!”冷冷打断他,他不想听关于云天晴的任何事。‘在同一个女人手上栽了两次,滋味如何?我没想到,那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有用!’云东柏的话如鬼魅般萦绕在他耳边。
捏碎手里的烟,转身,不看,不想,心绝,情绝!
*
镁光灯不停的对着天晴闪,她不敢抬头,身子抖得更厉害,她像被人剥光了丢在人群里任人观赏、亵玩,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天晴!”
是谁,谁来救她了!
云天宇推开人群,到她身边,一把将他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头,用身子挡住镜头,“没事,没事了,不怕!”
“哥!”,天晴攥紧他的衣服,她的手透明而惨白,惨白得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原来由始至终,她遇到困难时,身边能依靠的只有他!
云天宇的出现,记者更加狂热了,纷纷将茅头转向他。无疑,最新爆出的‘兄妹乱//伦’会比强//奸更有爆料的价值!
“云先生,你们真的是兄妹吗?有人爆出你们‘兄妹乱//伦’你怎么回应?”
问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尖锐。
云天宇抱着天晴,挤出人群。
记者争先恐后追着拍照,一直到他们上车,还追着车子跑了数米之远。
云天宇拥紧她,揉着她的头发,像小时她被天美欺负关进暗房那个时候一样,天宇哥就是这样抱着她,对她说,“没事了,有天宇哥在,天晴不怕!”
天晴颤抖着回抱住他,泪好似怎么也流不完,“哥,天晴好脏,好脏!”那种绝望,那种无助,是云天宇永远都抚慰不了的。
清眸温润流转,轻吻着她的碎发,“天晴答应过哥,会勇敢的,不是吗?”
天晴小声拉泣,点头,仰起脸,“哥,我想见他!”
云天宇眼底满溢无法言喻的痛楚,脸色铁青,憋了半响,“好,哥带你去见他!”这样脆弱的她,他不忍拒绝,即使他现在恨不能杀了那个男人!
“去唐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