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到了机场,贝宁与机组的同仁走进机场大厅。就算是深夜,机场里也还是人流不断。在出发大厅里,处处有离别。
一对男女吸引了贝宁的注意,那两个人始终拥抱在一起,仿佛惟恐分离一般。可是从年龄上那个男人,应该已经过了毛头小伙子的年龄,那女人始终是背影,但看上去算是年轻。很难不去YY这是不是又是已婚男与情妇偷来的一场旅行,只是他们能偷一时,却偷不了一世。
贝宁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再不用去担心有这样的眼光去打量自己,她露出了笑容。那个男人正好看过来,与她目光相对的霎那,有一丝闪躲。是的,就是这种闪躲,永远见不得光,也永远见不得别人的目光的闪躲,她贝宁再不会有了。
轻哼着歌曲,贝宁感到一种幸福感。
乘务长忍不住问:“你吃了蜜蜂屎?从来没见你这样笑过。”
“也许。”贝宁的笑容依旧,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笑吗?到底这是怎样的笑容呢?她走进盟洗间,镜子中的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过,真的很漂亮。
愉快地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乘客就登机了。贝宁来到机舱口迎接,她今天的笑容真的很美,引来很多乘客的会心一笑,即便是凌晨2点半。
突然,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谢羽麟的老婆——卫宁!贝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了下眼再睁开,真的是。而且这身衣服……就是刚才与那个男人拥抱的身影!
贝宁只感到一阵晕眩,不知道是内心的狂喜还是剧痛,她站立不住,身子剧烈地摇晃起来,她连忙转身走进服务区。
人生真是奇妙,贝宁想笑,可是眼泪却在往外狂泻,乘务长走了过来:“怎么了,贝宁?”
“没事,我真的是吃了蜜蜂屎,喜极而泣。”
乘务长打量了一下贝宁:“别疯了,快去补妆。”
“好。”贝宁拿出湿纸巾擦去被眼泪弄花了的妆容,重新画好,仿佛又新生了一般,亦如《画皮》里的小唯那般,心底有一份希翼。
从新加坡到北京的飞行时间并不漫长,在11点的时候,贝宁已经回到了立体城。她仰望着最那栋写字楼,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天悯人感。
疾步跑回家,路过程诺的家门口,贝宁迟疑了一下,按响了门铃。
程诺迷迷糊糊地打开了门,一看到贝宁,连忙护住头:“连家都不回,就要来打我?”
贝宁径直走进程诺的家,将行李箱扔在一旁,疯狂地笑起来,笑得幸灾乐祸,又笑得悲天悯人。
“你没事吧?”
“我有事。”
“啊?”
“谢羽麟的老婆!他的老婆竟然也劈腿。”贝宁笑得眼泪涌了出来。
程诺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很有迫不及待跑去告诉谢羽麟的想法吧。”
“你怎么知道?”
“疯子都这么干。”
“你才是疯子。”
“你这么做就和那个毁了谈笑的石孜没有任何区别。”程诺的觉还没有醒,今早7点多了才睡下,才3个多小时而已,就被这个倒霉孩子贝宁吵醒,真是悲哀。但是对贝宁又不能不理睬,她真的是崩溃的边缘了,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我真的想看到谢羽麟知道这个会是什么表情。”贝宁没有理会程诺的说教,虽然她可以去骂,去劝说安逸,但是劝人容易度己难。
“他能有什么表情?你以为你说了他就能后悔致死吗?别傻了,没准儿他早就知道呢,反正唯一的事实就是他不会离婚,然后来找你。”
贝宁瞪着程诺:“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而且你还没刷牙,口臭死了。”
“这叫忠言逆耳,你已经不清醒了,我得给你当头棒喝。一个女人一辈子,难免会傻一回的,但你已经傻过了,该学聪明了,没想到还这么傻?就算他谢羽麟离婚了,也一样会再找一个能帮上他事业的女人的,你永远是备胎,还是永远用不上的那个。你的型号不对,你帮不上他任何忙。”程诺说完转身走向洗手间,准备刷牙。当然他也觉得这话有些说重了,可是谁让她在自己还不太清醒地时候跑来的。
突然,贝宁从程诺的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程诺一下挺直了后背,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颤抖的抽泣,弄得他也有些伤感。但是贝宁紧贴着他的后背,那玲珑的曲线,唉,程诺立即鄙视自己。
分开贝宁的手,转过身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哭。
看到她凌乱的秀发,程诺帮她缕了缕,真心地说:“你今天有这种想法,其实是挺正常的,不是只有疯子才会有。但是,你应该知道,不该让同一个人,带给你相同的痛苦,你应该免疫了,除非是你不长记性。别以为他重复伤害你,你的伤口就会习惯到麻木,其实那只是害怕去适应没有他的生活而已,不是你还爱他,只是你还没有放下他先放弃你的事实而已。”
没想到程诺把她自己看透了,贝宁哭得更伤心了。
过了很久,贝宁竟然靠在程诺的怀里睡着了,他无奈地将她放在沙发上,又去拿了枕头和毛毯。
真是个傻女人!程诺很无语,也很无奈,更有气愤,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根本不值得爱。可是有时爱着爱着就开始犯贱,自己也一样。
洗脸刷牙完毕,程诺想了想,给安逸打了个电话:“你好些了吗?”
“还好。”
“已经上班了?”
“没有,今天请了假。”
“那来我家好不好,贝宁在我这里,她非常难过。”
“好。”
很快安逸就来了,不过在门口时有点迟疑。上次在这里听到的事情,让她痛苦到无力自拔。但是贝宁又怎么会难过呢?她按响了门铃。
程诺立即打开了门:“她现在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
“她在回来的时候,看见谢羽麟的老婆了。”
“他老婆应该不认识她啊。”安逸紧张得要死,难道她为难贝宁了?
“不是,是他老婆好像在劈腿。”程诺挠头。
“那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安逸一下就感受到了。
“是,所以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