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淡定地回答:“我是来看看这里‘小型猪’培育计划中的小猪,小型猪被认为是人类器官移植理想的‘捐献者’,不知道千里迢迢被转运到这里,有没有什么问题,也想看看移植试验的时间是否成熟。”
“那可是太巧了,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来的,正好约了郑博士。”虞嘉脸上的神采飞扬。
苏浅挑眉,虞嘉笑语:“这个项目在国内开展都30年了,而立体城把这些‘小型猪’引进来继续培育,目的就是大力推广异体移植计划,特灵当然要出一份力。”
程诺不由得点头,虞嘉的信息不仅灵通,而且下手极快。昨天才听项目组和杜力探讨,今日已见虞嘉亲力亲为了。
苏浅随虞嘉去郑博士的办公室了,程诺虽然也很想知道这个项目,可是他的目标是业委会的换届选举,其它都可放置一旁。
贝宁则是若有所思,这时脚下跑过来一只背部有线条的小猪,甚是可爱,她顾不得其它,一把将它抱了起来,小猪拼命挣扎的样子,将贝宁和程诺都逗笑了。
“它身上为什么还有线条?”贝宁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小猪,一边问。
程诺将小猪从她怀里枪了过来,放在地上,然后指了指腕表:“已经半点了,该做的准备都没做呢,你打算拿什么整治那厮?”
对啊,贝宁拍了拍手上的草屑:“只有咱俩来干了,得抓紧时间了。”
要将设想全部实现,并不容易,才设置了一个机关,就让贝宁叫苦不迭:“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叫几个人来啊,这样干不完了。”
“就前两个机关麻烦一些,后面的都是我的全息投影,会简单得多。你做得很不错了,再加把劲。”
“看不出,你还会鼓励人。”
“当然了,一起共事,何必横挑鼻子竖挑眼?该肯定鼓励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
“你很不符合谢羽麟的管理方针啊!他可是信奉——如果员工能得到他的一句表扬足够美上一年的,他觉得这样会让员工比受到没完没了的夸奖更懂得受到赞扬的可贵。”
“你对他真是了解。”程诺说完马上意识到说错了,立即说:“他这理论不能说是错,但是总让人不舒服。”
贝宁被程诺的抢白失了神,对谢羽麟就算是这样了解又如何呢?
程诺不想气氛变尴尬,抓起一只小猪送到贝宁手上:“你玩会儿吧,这个我自己来,然后我们设置第二个机关。”
接过小猪,贝宁依旧不说话。
“这种后背上有条纹的猪应该是家猪和野猪杂交的,肉质非常鲜嫩,新年的时候请你尝尝。”程诺没话找话地说,看贝宁仍是嘟着嘴,提议道:“要不哪天帮你整治一下谢羽麟得了。”
“他才不配我这么上心呢,我是在想,也许把谈笑约到这里并不是很合适。这里的猪不仅可爱,还是人类疾病的救星,已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愚蠢、肮脏,再用它来类比谈笑、谢羽麟之流,简直是对猪的侮辱。”
“原来你是在琢磨这个。”程诺大笑起来。
贝宁将小野猪放跑,又过来帮忙设置第二个机关。
程诺从裤兜里把钻石拿了出来:“你装到这里。”
厌恶地撇嘴,贝宁不屑地说:“恶心死了,我才不拿。”
“我清洗过了。”
“还他,你还洗什么啊?这里也没有猪粪,真是可惜。”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对劲啊。”
贝宁抿着嘴乐了:“那他们比猪不合适,你还行。”
程诺也乐了,很快将第二个机关完成了,继续忙碌剩下的算计。
苏浅和虞嘉也走了回来,虞嘉看苏浅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问:“你还有事?”
“是,在这里约了老同学。”
“约在这里?”
“嗯。”
虞嘉干笑了几声,欲走还留,内心纠结。不经意地脚下踩到了一块绵软,连忙抬起,却猛然从旁边闪出一个人体骨架,骷髅头上还披散的黑发。下意识地跳进苏浅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喊起来。
苏浅僵直了后背,眼神看向正悠闲踱步的一众小猪被吓得嗷嗷叫着四散奔逃,无可奈何。
终是受不住虞嘉的尖叫,苏浅艰难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没关系吧?是我们想整治一下老同学的。”
虞嘉安静下来,有些不高兴,在苏浅面前丢面子很不爽。她沉着脸,苏浅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别生气了。”
这句话听在虞嘉耳中,非常的中听,简直是天籁,看来他是在意她的情绪的。也许那天看到苏浅和安逸在一起,不过是个偶然而已。虞嘉释怀了,微微一笑:“搞什么嘛?太小儿科了。”
不过她的心底又有些疑问,苏浅也喜欢参与这样的事?
贝宁哭丧着脸看向程诺:“怎么办?还来得及重弄吗?”
程诺没有回答,朝门口努了努嘴,谈笑已经来了。
谈笑微皱着眉走进这里,真是诧异安逸会选择在猪圈里约会,她不够浪漫是一贯如此的,看来真的不必奢求。
好在这猪圈没有什么异味,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女鬼一般凄厉的叫声,以及围栏里疯跑的小猪,再看过去,是贝宁、程诺,还有苏浅。他僵在门口,内心也一下荒凉起来,一切都明白了,今日并不是与安逸的约会,而是与她的诀别。这感觉太糟糕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命中注定,亦或是惩罚。胸口传来的隐痛,让他蹲了下来。
“你对安逸编出那些谎言太不要脸了,人渣。”贝宁懊恼于机关无法实现的同时,将怨气都发泄出来,将裸钻扔了过去,恶狠狠地说:“亏我还以为你是情种,为你做了说客。”
“安逸已经知道你的卑鄙行径了,你要是还有廉耻心,就别再找她了。”程诺也走过来俯视着谈笑,蔑视无比。
苏浅淡淡地说:“你这样做,真的足够让她对你死心了。”
谈笑跳了起来:“很多时候,在我们痛苦的时候,都会撒些善意的谎言,而这些谎言却是会让彼此都感到欣慰的话,为什么不可以说呢?再说了,我的事,你们这么关心干什么?这是我和安逸之间的私人的问题,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