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逸眼眸中的痛恨与悲愤,谈笑快步走上前,死死地搂住安逸,连声说着对不起。
如果是在昨天,安逸还是满心期待的,而此刻,就算被拥在怀中,却感受不到曾经的温暖与温柔,自己的心也不会悸动了。
听到有电梯的响动,安逸立即用力推开了谈笑,走向门口,输入了新的密码,打开门:“进来吧。”
谈笑有些狂喜,也有些难以置信,更有些悔愧难挡。
走进熟悉的空间,窗外的夕阳如血,将室内的一片纯白晕染成了粉红色。
安逸冷着脸,谈笑站在那里,表情纠结,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全然没有刚才过来时的勇气。
突然发现谈笑的额头上有一小片淤青,安逸又有些没有骨气地问:“额头是怎么弄伤的?”
“刚才撞门撞的。”
“哦。”安逸又变得有些木讷,说话也词不达意起来:“撞门干嘛?”
“我。”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谈笑也愣住了,但随即醒过神来,从裤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不打开也知是什么,安逸转身就向书房走,谈笑追上来,挡在她的身前,一下就跪了下去:“我知道我错了,结婚戒指我从新买了,比原来的那个还漂亮。婚礼还没来得及取消吧,我们的蜜月旅行也可以在周日开启的,我们继续,永远在一起好吗?”
看着他急切的表情,安逸感到的不是激动、幸福,而是难过。以前那个智慧又稳重的男人消失了,面前的谈笑就像个孩子,祈求着大人的回心转意。仿佛是一夜间,又仿佛是自己突然矫正了视力,才一眼看穿。
不能拿出原来的钻戒扔还,安逸只能不说话也不动,让谈笑更紧张,他懊恼地抓抓了头发,又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是一时被冲昏了头,真的对不起。我知道就算我长了一百张嘴都不够道歉的……”
“就算你没长嘴,留的那封信也够了。”安逸倒退了两步,竟然对他的碰触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厌恶,言语却犀利起来。
谈笑的手持续停在半空中,夕阳的余辉笼罩着他,他却只感到黑夜就要来临。
今天安逸似乎与以前的不同,很有主见,原本就美丽的脸上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他是被戏弄了,被报复了,第一个想到可以疗伤的地点就是这里,于是丧家犬般的跑回来,可是竟然连一向温婉的安逸也拒绝他了。是的,这里也已不是家了,且是被他亲手摧毁的。谈笑无法为自己说出一句辩解的话,因为不值得说,也因说了会更糟。
安逸转过脸去,看向残阳一点点沉没。
“或者还是我收拾了给你快递回去吧,你走吧。”书房去不了,安逸转身走进洗手间,关了门落锁。
好在谈笑没有说出什么让她想知道却又不想听到的故事,其实她早就明白了,现实都是残酷的,就像巫婆的毒苹果,不管是爱情、欲望,还是利益,只要触碰了,就会痛苦,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