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午后温度较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安逸的鱼漂始终没有动静,而不远处的钓竿一次次地被拉起,且每条鱼都不小。
安逸深吸了口气,不需要去羡慕别人,就算今天一无所获,也无所谓,毕竟她是来排解忧愁的,且这两个小时里,没有再想谈笑。
突然,鱼漂有了动静,沉浮了几次,看来是条谨慎的鱼,安逸专心起来,也耐心地等待着。
鱼漂终于猛地沉了下去,安逸毫不迟疑地提起了钓竿,猛烈地收线,手臂上用了力道,甩杆,却赫然发现钓线的尽头,在出水的刹那,竟然是一个张牙舞爪的东西迎面扑来,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手也松了钓竿。
也有一尾鱼上钩的苏浅以及已经昏昏欲睡的程诺,听到了这一声近乎凄厉的惊叫,立即分开齐人高的芦苇荡跑过来,正看见安逸惊恐地看向即将被带入河中的钓竿。在此处能看到她,令苏浅一愣。不过他还是跑过去,握住了钓竿,收线、提竿、甩杆的动作一气呵成,但他也被钓到的东西吓了一跳。好在他还算淡定,等那个东西被甩上了岸,走过去一看,不由得笑了:“你钓到了一只甲鱼精哦。”
程诺也凑上去看,呵呵笑着:“足有5斤重了。”
安逸缓了过来,走上前看向那只甲鱼,这预示着什么?金龟婿不成?她有些气恼地从苏浅手中拿过钓竿,却又对这只甲鱼有些为难。听说它咬住了东西就不松嘴,那钓钩显然已经扎破了它的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该如何是好呢?
“听说吃这个大补。”程诺对尚在岸坡上爬来爬去的甲鱼垂涎三尺。
苏浅看向安逸,能在这里钓上这个东西,也算是个传奇。
安逸抬眼,正对上苏浅似笑非笑的眸,皱眉:“放了它吧。”
“让我?”苏浅挑眉。
“对。”
这倒是个难题了。
“放了多可惜,不过吃了估计也得鼻血飙白书。”
安逸看着这个俗称王八的东西,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凄凉。它不是什么金龟婿,而是“忘吧”。天意,看来从今日起,该对往昔再无留恋了。
想到这里,她从钓袋里取了一支木筷,向甲鱼走去。
苏浅有些不解她笑从何来,凝视着她略带苍凉的笑容,若有所思。
程诺亦是不解,看着安逸走过去,用筷子逗弄甲鱼,终于,那甲鱼恶狠狠地咬住了筷子,小巧的钓钩便显露出来。
苏浅拦住了安逸伸出的手,自己利落地将鱼钩解下来,然后站起身,拉了程诺离开。
安逸愣在那里,真的有些难以理解,却又不想理解,她收拾了钓具,看来只能接受一无所获的结果了。
回到钓点,苏浅看了看钓篓,已经有了5尾青鱼,于是也收拾起钓具。
程诺还是对那只甲鱼有更多挂念:“你说那甲鱼得有多少岁了?”
“能在野生的环境里长那么大,至少要有20年吧。”苏浅略微思索后回答:“行了,你别惦记了,还是想想怎么吃这几条鱼吧。”说着他从中捞起一条鱼放入一个环保塑料袋中,又倒入了些河水,递给程诺:“你给她送过去吧。”
“那还不如直接叫过来一起吃。”
“那你和她吃吧,这条我自己带回去好了。”苏浅又换将鱼篓递给程诺。
“得,还是咱俩吃吧。”拿过那一条鱼的塑料袋,程诺喊着:“安逸,安小姐。”
安逸!这个名字似乎很平和,却只能是个良好的愿望。
过了一会儿,钓具已经收拾妥当,程诺也走了回来:“她说谢谢你。我把咱俩的名字告诉她了,不过没说和谈笑是同学。”
苏浅不置可否,和程诺向车站走去。
“谈笑这小子真是傻啊,不过许是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吧,所以我要求也不高了,八全九美就足够了。”
苏浅被程诺的话逗得想笑,只是,八全九美?如果不完美,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