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随意抹去唇边的药渍,那动作迟缓得近乎挑逗,他举手投足间的举止因那邪魅的眼神而充满了媚惑。
“夫人连昏睡都如此倔强,真是不可爱。”
这辈子,她最不可能扯上边的就是“可爱”,她也不屑,安陵愁月冷冷的回他一眼后,不置可否。
“能得本皇子亲嘴喂药,夫人还真是厚福不浅呐。我的第一次就这么献了出去,对象还是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女,真是遗憾。”
说是这么说的,他的表情倒看不出有任何遗憾的样子。
所以,他的话要打折着听。
“还真是辛苦七皇子了,愁月真是三世修来的孽缘才能遇得到这样的‘福气’。”说话的同时,她推开他,困难的坐起身,背部突来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
她吃痛一声,又跌回□□去。
突地,脚腕上传来一个力道,下一刻只听得一声闷哼,瘦弱的身子被迫翻趴着,安陵愁月呲着牙回头瞪他,这个男人居然毫无预警的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叫她挨了一计闷撞。
真是可恶至极。
他无视她的瞪视和愤怒,迳自粗鲁的扯落她的衣衫,麦色的背部上布满大大小小伤口,但在那条新鞭出来的裂痕下,又都失色了。
这条最新的他的杰作,轻易的盖过所有的小伤口。
拓跋尘的眸心闪了闪,随即露出一抹笑,“夫人的美背还真壮观。”
一个女人居然能忍受身上有这么多的疤痕,倒叫他意外了。
不管她再怎么倔强,终究是个女人,没想到……
安陵愁月侧着脸,望着门口,那纸墙里映出一个身影,是轩辕真。
他一直站在那里?
蓦地,她感觉到背后抽痛,她回过神来,却对上拓跋尘不怀好意的笑。
“夫人,很意外外边的男人一直站在那里?那可是个背叛你的人,为他留心可不值得。”他漂亮的指甲顺着那伤口上下刮着,力道虽轻,却足以让她冷汗直流。
她咬着唇,神色惨白,从食道里涌上的冷寒叫她意识有些迷糊,但她却不示软。
他双目一凝,不悦在眸心一闪而过,手中的力量也因此而略为加重……
“唔……”细微的痛苦声自她的唇间溢出,他听在耳里,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在那抹疼痛蔓延至全身,她为此而要昏厥时,他忽然低下了头——
淡淡的轻吻落在伤痕上。
安陵愁月骇然。
他发哪门子疯?
她动了动身子,想离开他亲昵,他的大掌却选在这时扣住她的细腰。
她轻颤,他的手心很柔软,根本不像是练过武的人,他的力道很轻,却叫安陵愁绷紧了身子。
天下间最可怕的敌人,“拓跋尘”就是它的代名词。
“快点好起来吧,我的十皇弟可还需要你的照顾,那药……”他突地起身站直,安陵愁月周遭的热气因他的离开而迅速的转为冰冷。
“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本皇子不介意随便找个人以方才的方式来喂药。”
语毕,他转身离开了。
安陵愁月像个打完仗的战士般,软绵绵的趴回□□去。
这世上,怕没有什么东西比拓跋尘还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