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粱望望不置可否的帝王,再看看信心满满的女子,握紧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规则。
“季粱,如她所愿。”帝王的声音是轻松的,干脆的,甚至是浅淡的。他只望着呆立当场的季粱,淡淡颌首。
季粱会意,又再深深一躬,退了开去。
“明月公主,朕既然允你一奏,那么题目,是否由朕来出?”年轻的帝王,淡淡地撇了一眼脸色几近透明的流月,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明月,愿听陛下旨意。”明月淡淡躬身,笑意微微。
今天,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衫子。同色的百褶雪梅裙,外置淡黄色的轻纱。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遮去了一半的伤疤。她就这样笑着,寥落一地秋色。
“季粱。”高高在上的帝王,淡淡颌首,季粱手一扬,数人,推着一年青男子走了出来。
明月眸中,疑惑之色渐重,他望着年轻的帝王,不明所以。年轻的帝王,又是颌首。
季粱上前,朗声说道:“此人,就是陛下与公主的赌注。陛下有旨,若公主能当场斩下此人头颅,即为胜,反之则为败。”
明月再也想不到,夜清寒会有此着。的脸色更加苍白,望着年轻的帝王,顿时怔忡。
“若是弃权,同样为输。”季粱上前,提醒道。
“敢问季粱将军,此人,身犯何罪?”明月愣的半晌,终于问道,嘴唇也在不自觉地颤抖。
“此人,无罪。”
这次说话的是夜清寒,他睨着惊慌失措的女子,不由地冷笑着,想看看这个孩时口中总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女子,如何挽回这个败局。
“无罪?但若他死在明月手中,明月,又以何罪论除?”明月滞了一滞,再追问一句。要知道,各朝律令,杀人都偿命,即便他罪大恶极,也只能由刽子手执行,而今,此人无罪,那么,明月若杀了他,也难逃罪责,即便她胜出赌局,也难逃一死。
“在我南越,杀人者……偿命!”
季粱的话语响遍了整个别院,更轰鸣了明月公主的耳膜,望着那前方跪倒在地的长发男子,久久不语。
年轻的帝王此刻的耐心似乎特别的好,挥手阻止了季粱试图的催促,眼神充满玩味的看着前方的明月公主,看着她那苦涩的脸庞,如同得到了极大了满足一般。
盏茶时间后,死寂的别院被明月的苦笑所打破:“季粱将军的意思是,明月要么杀了此人?要么,干脆认输?”明月苦笑,望向了夜清寒。
年轻的帝王傲慢的点头:“然也!若你胜出赌局,便要为此人偿命,若你自此认输,就取衡珩人头,朕给你半柱香时间考虑清楚。”
年轻的帝王面沉如水,转首淡然而道:“季粱。”
季粱再躬身:“公主,计时开始。”
“难道,天要亡我?”明月望着递到面前的长剑,苦笑而迷茫。
是生,亦或者死?在这一刻,这两者似乎已经没有了区别,若非要分个区别,那也定是前后的时间问题罢了,可是作为新一代穿越者的西门月,而今的明月公主,她不甘心!
似乎,在这死局当中,依旧有着一丝的纰漏,可,那纰漏究竟是在哪里?
为何她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纰漏究竟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