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头掉落,剧烈的震荡蔓延开来,令人觉得暗道似是随时都会崩塌,发出轰隆的声响。
“好了,尚能拖延些时间,到了十重阵法内便无事了。”
仍是懒懒的将身子全都压在我的身上,他无力低叹。
可恶!心里恨恨低咒着,刚刚他拉我手启动机关时明明力气很大,已经无先前的虚弱,竟还敢这样对我,分明是故意的!
用力的挣扎,想要将他甩开,他却勒的更紧,搭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几乎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连城炙,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救你不代表我原谅你,我……啊——”
惊恐的尖叫声伴随着一声轰隆的颤动响彻在狭小的暗道内,只觉得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身子无一丝依靠直直的向下坠去。
再次醒来,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华丽的金丝绣被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远处案几旁搁着一个香炉,冉冉青烟升起,被风吹了波动,荡出弯曲的姿态,渐渐消散。
窗明几净的房间,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地面,温和的光线却有些刺眼,令我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最后只记得暗道的地面忽然裂开,我与连城炙全都掉了下去,那是连城炙事先安排好的机关么?那他现在又在哪里?
这闺阁每样东西都是完美的精品,价值不菲,华丽的装饰比睿钦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安静,外面甚至没有一丝声响,静的无一丝人气。
这里究竟是哪里?是连城炙带我来的么?
“连城炙?”
撑起酸痛不已的身子,低低叫唤,却又软软的跌回床榻,为什么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究竟怎么了?
心里忽然有些慌乱,这诡异的状况太不正常,若是连城炙安排我睡下的,却为何到现在都不出现?还是他有事忙去了?
安慰着自己,想让渐渐躁动的心平静,现如今正如与连城赋对决的时候,他必是很忙的,哪里有时间顾到我呢!
认命的躺在床上,觉得身子愈发的虚软了,连喘息都有些困难。
又等了半晌,还是无人前来,这陌生的环境令我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些诡异。
再也忍不住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便拼尽力气扶着床柱起身,却软软的跌下床榻,摔倒在地。
摔得痛了,便覆在地上嘤嘤的哭泣起来,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没有人在啊?连城炙,你在哪里?”
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助,空虚在心腔荡开,想要抓住些东西稳住心底的恐惧,可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他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不管我了么?有些悲凉的笑着,笑自己的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哭的累了,便趴在地上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饭食香气吸引醒的,肚子发出一阵阵咕咕的叫声,看向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全然黑了,漆黑的犹如一块黑幕罩下,沉闷发慌着心。
房间里点上了蜡烛,清风顺着微敞的窗户吹了进来,搅动了烛火,颤抖着。
满桌的精美饭菜摆放在那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是这房间仍旧只我一人。
身子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却仍就虚弱着。这诡异的状况终于引起我的警惕,瞪大酸涩的眸子四处打量,这屋子显然是有人来过了,可是我却无所觉,也许是睡的太沉,也许是因为身子被下了药。
我被绑架了?也许该说那个令我跟连城炙陷落的机关并不是连城炙之前安排的,这个想法令我心里一阵发寒。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此时连城炙必是也被捉住了,更叫我觉得害怕的是,对方竟对连城炙制造的暗道了如指掌,并在其中制造了另一道扑捉的机关。
会是谁呢?连城赋?如今最有可能最有理由这样做的就只有连城赋,可是又有些说不通,如果那机关真的是连城赋命人设下的,他之前根本没必要派人潜入暗道追赶我们了,但是除了他又还能有谁呢?
不知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外面紧张的局势现在如何,没了主帅,连城炙的势力还能支撑多久?
那十重阵法虽然厉害,但若主帅迟迟不出现,军心不稳,对连城炙也是不利的。
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可是我只能冷静,必须弄清楚是谁将我捉到这里,对我下了软筋散,这无疑是囚禁。
却笑叹,为何我总是在被囚禁?
王府两年的囚禁对我来说犹如噩梦,这一辈子都不想在经历过,那种绝望给的恐惧,是我一辈子都忘却不掉的,也是如何都无法原谅连城炙的原因,他曾经让我那么痛那么伤那么害怕无助过。
难道到如今我还是逃脱不了那不堪的命运么?还是要被囚禁在这诡异的空间么?是谁,这次又是谁,为何囚禁我?
双手搭在床沿,将身子撑了起来,摇晃着朝堆满饭菜的桌子走去。
吃力的掀起桌布,将所有东西扫落在地,盘子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极为响亮刺耳,冷冷的笑着,看着碎裂一地的脏乱心中终于舒服了些。
虽然这么做肚子会饿的难受,可是只要能逼出那个将我关押在这里的人也是值得的。
我不知道连城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关押了,如果真的落在连城赋手中,他决计不会好过的,为了逼连城炙交出兵权,再加上对连城炙的恨,连城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心里慌了,却又叹气,为他担忧害怕,那个男人会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