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如雪的肌肤散发着淡淡清幽的体香,苏瑾璃倒吸一口凉气,冰冷的温度打在她裸/露的肩肌上,寒冷异常。
男子微微一怔,似乎意识到什么,然而还没开口。
右脸颊上已是火辣一痛。
“流氓!”苏瑾璃骂完脸微微一红。
这么多年的征战,她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匆匆撕下一片衣襟,将肩臂处胡乱一裹,开门即去。
“没想到,竟是个女人。”男人喃喃出声,捧着自己被打的脸颊,没有追出去。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怒火,反而心情很平静,从地上拾起一枚银针,搁在指肚上轻轻摩挲,似是陷入沉思。
苏瑾璃如阵风般卷下楼,拉起在座位上茫然不知出了何事的清风飞出了门,清风赶紧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
回到相府客房,苏瑾璃换回了女装,丝毫不避忌,将二楼发生的事情都跟清风说了一遍,省略掉天机阁谈论的内容。
清风居然不知上面发生了这么精彩的打斗,眼里满是渴望与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有偷偷上去看看呢?
若是看了,也该知道那个男子的武功与自家公子相比如何了!
苏瑾璃见她满脸希翼之色,不禁失笑,天知道刚才有多么凶险万分,难道清风以为是在玩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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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苏瑾璃与清风悄手悄脚来到相府里正中间一所花园的雨亭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利用轻功攀爬到雨亭的顶上。
亭顶呈六边形,苏瑾璃踩在两片瓦缝中,蹲着身子,紧抓住边角以稳住身形。
此时已十一月底,夜晚的寒气十分重,尤其高据亭上,阵阵冷风几乎是迎面刮来,小脸吹得生疼。
一旁的清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王妃,咱们这么晚上这干嘛?”
“如果不出意外,会有好戏看。”苏瑾璃一开口,冷风灌入娇唇,冻得舌齿乱颤,赶紧闭上。
一轮清幽的弦月缓缓向中间移去,时间已近子时。
相府内寂寂无声,苏瑾璃忽然轻轻抽了口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了?”清风低低问,呵出热气来。
苏瑾璃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心中大动。
这苏暮,当真不是吃白饭的!
白天的时候,便觉得他浑身透着古怪,诡异万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她又微微一抬眼,百米开外果然是列了好几个树阵,饶是她不注意,在这深黑的夜色中也无法看到。
再算一下,几乎是每隔小半个钟头便会有一列侍卫身影在黑暗中闪过。
遍看四周,到处都布着这种暗卫。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相府普通侍卫,现在看来,竟然不是。
这些侍卫的方位都在不停换动,如果她没猜错,竟然也是个阵势。
难道说,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苏暮早知今晚有人来访,故而早早做下准备?
清风见苏瑾璃一脸认真严肃,也不敢妄动,老老实实在冷风中趴着。
子时已过,相府的墙外翻进两条人影,直奔府内。
苏瑾璃与清风处得高,望得远,看得是清清楚楚,两条黑影如同闪电般在屋顶上飞过来。
清风这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精神为之一震,紧紧盯着黑影的方向。
果然来了!苏瑾璃本还想自己出手拦下两人,现在看来没有必要,坐山观虎斗。
“不好,中计了!”远处一声高呵,就见人影攒头,将那两人围在了垓心。
相隔甚远,但听打斗没几声,便传来一声惨叫。
“放阵!”苏暮的声音响起。
便看到有箭矢从林内飞出,清风急得抓耳挠骚,好想过去看个究竟。
不多时,几个黑衣侍卫拖着个大大的渔网袋出来,苏暮也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踢了踢袋中奋力挣扎的两人,两人身中多箭,血染满地。
“关进柴房,明天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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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瑾璃悠悠睡醒。
桌子上已经布满丰盛的早餐,一大碗燕窝粥,南瓜饼,莴笋片,腌黄瓜,脆萝卜,咸肉丁,都用精致的小碟子装盘得清爽干净。
清风端着梳洗用具走进来,精灵地一笑,“嘻嘻,这燕窝粥是厨房给你二娘烧的,我顺手就端了来。”
苏瑾璃笑骂:“鬼灵东西,若是叫她知道了,那还不把府里闹翻了天?”
清风得意道:“这燕窝粥不见了,厨房里人哪敢声张啊?又偷偷熬了一锅,咱们不吃白不吃。”
用过早膳,苏瑾璃撑撑懒腰与清风到府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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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苏暮也没歇着,刚办好早上的事,管家便来报,说沈媒婆来了。
苏暮眼睛一亮,沈媒婆是他之前特地请去到韩府给苏琼瑶说亲的媒婆,那一张快嘴,在京城里是说一无二,他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忙忙地到大厅相迎。
沈媒婆穿着艳红色的大绸衫,笑眯眯地坐在偏椅上。
“怎么样?”苏暮开口便问。
沈媒婆嘴快地说道:“苏丞想,您可知道这韩王府的媒婆十个八个地挤一堆了,哪家说亲的不是如花似月的女儿,都想跟韩王攀上个亲。”
苏暮担忧地皱起眉。
沈媒婆的脸笑成朵花儿,“不过啊,您就把您颗心缩回到肚子里去!令爱天资聪颖,生就绝色,再加上我沈媒婆这张上天入地、说得了花开、道得了月圆的嘴,您啥事都不用做,安心等着!”
如果不是当日韩王特地留下了苏琼瑶的画像,这沈媒婆哪就敢开这么大的口?
苏暮大悦,“好,好,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