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竹生正在飞奔而来,杨攀月没等张竹生,先行跑了进去。等张竹生进去礼堂的时候,看见大家在礼堂中央站着,激烈的说着什么。
“啊,”张竹生看见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矩形洞口,“这是入口!”张竹生惊喜着走到跟前,发现洞口里也是一个斜坡。
“一起下去吧。”教授看见张竹生到来,手一挥。
“嗯。”黄辰辰提着短矛第一个走了下去,大家陆续跟上。
底下是一个很长的通道,通道的顶上有灯亮着。走到尽头,又是一扇圆形的铁门,上面画着黄色的惊叹号。
黄辰辰捏住把手,一用力,打开了门。
“有人!”杨攀月第一个走进门内,她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白影一闪,向前跑去。杨攀月低喝一声,追了上去。“抓住他!”塔夫和张竹生紧跟着奔跑起来。
这是一个堆满了各种箱子的通道,那白影在通道里奔跑着,速度不快,杨攀月紧紧追着,闪过箱子,转过另一条通道,穿过一道圆门,那白影突然停下,面对着她举起了左手。
“砰!”
巨大的响声在通道里回荡着,久久不能停歇。
塔夫和张竹生扶着杨攀月,慢慢坐在地上,杨攀月脸色苍白,右臂上一片鲜血。
“中枪了!”塔夫惊慌失措,抱着头蹲在地上。张竹生刺啦撕下自己的衬衣袖子,迅速扎住杨攀月的右臂。
“不要紧,没伤到动脉。”张竹生眼睛都红了,回头看见教授他们已经赶来,“你们照顾杨攀月!”说完,张竹生提着铁矛又猛然追了下去。
“他有枪。”杨攀月靠在韩进身上,对教授说,“把张竹生追回来,危险!”
“我去!”黄辰辰突然越过杨攀月,朝通道跑去。“黄辰辰!”杨攀月和教授同时喊道,但她一拐弯,已经消失那道门里。
“你先休息,”教授帮杨攀月扎好伤口,又让塔夫和韩进把杨攀月移动到几个木箱后面,“塔夫,你照顾杨攀月,”教授拄着铁矛站起来,“韩进,走!”
韩进咬牙切齿地骂着:“!我不信他能都杀完!”拖起铁矛,韩进朝前面的门快速走去,教授蹒跚地紧跟着。
“砰!砰!”刚转过门,前方的通道里又响起两声枪响,韩进和教授一愣,发狂似地朝前奔去。
“我姥姥!”通道里,张竹生铁矛扔在一边,在地上翻滚着,下半身浸在一片血液中,黄辰辰却不见踪影。
“伤到了哪里?”教授一边查看一边问。
“靠,打到我小腿!”张竹生眼睛血红,喷着火,“这龟孙养的猪八戒!别管我,死不了,去救黄辰辰!她跟着跑下去了!”
教授撕开张竹生的裤管,发现是贯穿伤,“别动,先包扎!”
张竹生猛然推开教授:“去救黄辰辰!那人可能腿上有伤,跑不快,还来得及!”
教授看了张竹生一眼,“追!”
黄辰辰提着短矛紧紧跟着白衣人,不远也不近。那人好像跑不快,有两次那人停下转身举枪,她都迅速闪在通道边的箱子后面。
“跟定你!看你能跑到哪里!”黄辰辰盯着白衣人的背影,噙着眼泪,不知道是惶恐还是愤怒。
白衣人拐过几个弯,跑到一扇门前,按下开关打开了门。黄辰辰闪身藏在拐角处,喘着气,死死盯着他。白衣人突然转过身,嘿嘿笑着,用别扭的口音喊道:“黄辰辰,美丽的黄小姐,我可不想伤到你,现在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黄辰辰心跳剧烈,那人一身白衣,像极了防化服,头上戴着一个漆黑的防毒面具,右手缠着绷带,说话瓮声瓮气,“像猪一样!”黄辰辰恶狠狠地想着。
白衣人一闪身进了门,门关上,随后响一阵尖锐的电机声。黄辰辰迅速跑到门前,却发现这是个升降梯类的东西。
黄辰辰按下门侧的开关,但毫无反应。这时韩进和教授赶到了,“黄辰辰!”他们跑了过来。
黄辰辰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他跑了。”
“没事没事,”教授安慰黄辰辰,“只要在这岛上,他跑不了的。”
升降梯好像被白衣人破坏了,始终无法打开。三人回到张竹生处,帮张竹生包扎伤口。
“这个猪脸的畜牲!”张竹生依旧咬牙切齿,“抓住他非剥了他的皮!”
“没伤到骨头,”教授阴沉着脸,“后面的洞很大,最好缝几针。”
搀起张竹生,大家朝杨攀月受伤的地方走去。
“杨攀月不在这里!”韩进说,“会不会回到了上面?”
“这血”张竹生指着地上的血迹,“沿着血走,他们可能在安全的地方。”
四人沿着杨攀月的血迹回到了礼堂,却依然没有看到杨攀月和塔夫。那血迹却朝着会议室的方向延伸过去。
“教授,”韩进看看受伤的张竹生和柔弱的黄辰辰,“我沿着血迹去找找,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走。”
教授焦急地说:“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找不到,就赶快回来。”
韩进点点头,抄起铁矛,朝会议室的方向跑去。
“教授,”张竹生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太分散了。”
“我明白,”教授说,“石珀要是在,也会去找他们的。别担心,他们走不远。”
突然,礼堂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铃声,这声音激越而清澈,使得众人心怦怦跳动起来。
“韩进又去按电铃了?”张竹生朝着会议室的方向望去,礼堂的灯光却熄灭了。
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从戏台上传来,三人惊讶的向戏台看去,却见从空中垂落两个人来。
“杨姐姐!”黄辰辰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杨攀月和塔夫从空中慢慢下落,当脚尖挨着地面的时候,砰地一声停下了。
哗地一下,几盏探灯打在戏台上,杨攀月和塔夫垂着头,双臂伸开,如同耶稣受难般用脚尖站在戏台上。鲜血,沿着他们的头发和指尖,不断地滴下来。
突然,一阵滑稽的音乐在礼堂响起,戏台上两人的四肢开始同时扭动,动作僵硬,却完全相同,如同在做广播体一般。三人惊惧地望着戏台上怪异舞蹈的两人,仿佛木偶般做着古怪生硬的动作,不觉得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音乐结束,吱吱呀呀,两人又缓缓升起。“救他们!”教授从惊惧中醒来,指着正在升起的两人。
张竹生踉跄着爬上戏台,黄辰辰犹豫一下,跟了上去。但二人已经升起很高,几滴鲜血啪嗒滴在张竹生的脸上。
张竹生伸手比划一下,又迅速跑到墙角去搬梯子。等她吃力地挪动梯子到戏台中央,杨攀月和塔夫已经消失在天顶,不见了。
教授已经跑到戏台上,抬头向上望着。
探灯灭了,礼堂的灯突然全部亮起。
“什么也看不到,”教授说,“他们是被抓住了。”
“柳教授,”张竹生望着戏台的上方,滴在额头的两滴鲜血正从他额头上流下, “我刚才跑上来的时候,觉得那不是活人很假的感觉。”
张竹生慢慢说:“我有一种感觉,他们没有活人的那种气息,”张竹生捏着自己的手,“而且,我看到塔夫的脸。”
张竹生颤抖着,面无血色,一字一句的对着教授说:“他垂着头,但用一只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这不是木偶,却不像活人。”
“这里很危险,”他们走下戏台,“杨攀月和塔夫也被抓,不知道韩进怎样,他追着血迹,处境不妙。”
张竹生懊恼地抓着头发,“狗娘养的!”
“现在,我们回到作室吧。”黄辰辰脸色惨白,“那里相对比较安全,先回到那里吧。”
“对!”张竹生连忙说,“先回去那里,那里能监视到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