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面上渐渐有了笑意,清浅从容,眼底有濯濯的光芒划过,看着他的好兄弟,他忽然道:“你也说‘唯身边人最值得珍惜’,何故却叫自己的身边人失魂落魄,夜不归宿?”
陆擎风略一怔忡,诧异他又重把问题抛回他的身上,垂眸廖然道:“你说这话,是有意奚落,还是来替婷恩讨还公道的?”
庭轩摇头,并不以为意,平和道:“说说罢了,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昨晚婷恩冲动之下闹出更大的任性之举,你迫着情势勉强应了她,若真如此,只怕我这个做兄长的也绝不会点头。”
陆擎风笑笑,感慨道:“你处处为家人设想周全,也正因为这样,我从未对此事担心过太多。婷恩虽偶尔任性,但也是极明事理的女子,而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又是无人能及的,所以,遑论怎样,她都不会做出叫你难过失望的事。”
庭轩不胜惋惜,接口道:“所以,你也该晓得,你错过的女子,也是极其难得的。”说到底,也不忘为自家妹子扳回一局。
听出他言下之意,陆擎风失声笑道:“好,就算我有眼无珠,你们兄妹大人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也就罢了。”
二人呵呵一笑,又絮絮言谈片刻,遂分开在岔道上。
心里惦着鸾青,临走时虽嘱咐她回房歇息,但他也知道,依她那样的性子,定然平静不来,也无法安睡。若不是顾及到书院的孩子们,他的双腿恐怕早已不受控制的掉转方向,往家中而去了。
在书院的半日,感觉上却足有半年之久。课室一角的铜漏缓缓一滴,“嗒”的一声轻响,过了一阵子,周而复始,也不知滴了多少回,才到了午时。看着学生们全部散去,他这才得以返家。一路匆匆,踏进门槛的时候,却只见孟瑶备好了简单饭菜,正独自坐在桌边等他。
他下意思的四处张望,未及出声,孟瑶已起身淡淡道:“相公,你在找谁?婷恩还在房里睡着,至于那个季鸾青,她已经上路回城里去了。”
呼吸一窒,他忙道:“几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