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阳,杀了她!”皇后怒气冲天命令道。
“杀!”皇上也一阵嗜血杀意涌起……
水清敏仔细地凝着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子,眼角落下的不是泪而是血。倘若人生可以重来,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他浪迹天涯……
身着甲衣的英俊男子剑眉紧蹙,浑身散发着冷意,手中的剑不由地紧了紧。猛然抽出腰间的配剑,一道弧线划过,稳稳地落在了水清敏的身前……
漆黑的夜晚,一辆金贵的马车缓慢而平稳的行驶在大道之上。夜雾浓稠,更是平添了几分惆怅和不安……
“怎么不说话?”纳兰皓轩凝着水清浅冷若冰霜的面容不由地开口问道。
水清浅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出神,双手冰凉如水。
“怎么了?”纳兰皓轩坐于她的身侧,温柔地拾起她冰冷的手捂在自己温暖宽厚的怀中,柔情蜜意尽显。
水清浅甩开他的手,冷冰冰道一句:“没什么!”
纳兰皓轩一惊,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冰寒气息,“是因为蓝灵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到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眼眸微沉。
“哼!”水清浅一阵冷笑,寒眸如针般凝着纳兰皓轩道:“拿来吧!”素手一扬,伸在了纳兰皓轩的身前,露出冷凛气息。
纳兰皓轩不由地一惊,凝着她一阵不解,“什么?”
“休书!”水清浅淡漠如冰的两个字森然而出。
“你说什么?”纳兰皓轩再次听到这两个字时怒火蹭蹭地直往上蹿,凝着水清浅的深眸怒气正盛。
“你先给我一纸休书,然后娶蓝灵公主为妻。”水清浅淡定从容的眼眸一转,凝着纳兰皓轩怒气冲天的眸淡然自若地说道。
“为什么?”纳兰皓轩不由地诧异于水清浅说出的话。
“那样你就可以利用西迟国的兵马夺回皇位了。”水清浅异常冷静地回答道,“我答应过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这是如今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了,不是吗?”清明的水眸一抬,与纳兰皓轩深邃犀利的眼眸一阵对视。
“哼哼……”纳兰皓轩一阵冷笑,“就因为这个?”
“恩!”水清浅点了点头。这是水清浅做得最终的决定,人生本来就是有舍才有得,舍弃自己这个无足轻重之人来换取南安国的整个江山,怎么算也是值的。更何况她水清浅离开了玄王府还是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她有属于自己的产业足可以养活自己。
“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纳兰皓轩一阵仰天长叹,“难道娶了蓝灵公主就一定可以借兵夺权吗?只是区区一个公主而已……”
水清浅听到他如此一说,也不由地担心起这一点。之前她也曾经担心过,只是娶了蓝灵公主而已不见得西迟国会同意借兵逼宫。倘若成功固然可喜,但万一失败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那……你的意思是……”水清浅凝着纳兰皓轩沉思正色的模样问道。
“步步为营!”纳兰皓轩凝着夜色如水的浓雾叹道。
“水蓝!”水清浅一踏入清逸苑就瞧见水蓝恭恭敬敬地守在屋内。
“小姐,你回来了!”水蓝等候多时的小姐终于回来了,她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如今小姐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倘若小姐出什么事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坐吧!”水清浅瞧她略带疲倦的面容道。
“小姐……奴婢……”水蓝听到水清浅让她坐不由地一怔,急忙推脱。
“坐!”水清浅冰冷清寒的眸一转,水蓝不由地一惊,急忙就近落座。“我有事要问你!”水清浅清绝的话语让水蓝不由地一阵颤抖。
“是,小姐!”水蓝低头应允道。
“你可知二小姐在未出嫁前曾经有一段情?”水清浅眼眸微抬,凝着垂眸低首的水蓝道。
“小姐……”水蓝不由地一惊,芳唇微咬,微微点了点头,“奴婢,知道。”水蓝不知道水清浅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水相曾经说过但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就直接杖毙。所以府中的丫鬟侍卫都绝口不提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是怎么回事?”水清浅嘴角不由地一弯,果然没有错!宫宴之上,御林军侍卫统领方明阳拔出腰间佩戴着的宝剑,直指着倒在血泊中束手就擒的水清敏。
水清敏抬头望着方明阳,嘴角竟然带着几分自嘲冷笑。她血色尽失的苍白容颜之上,一道血红的伤疤清晰地展现在一侧脸颊,花容月貌因为它而容颜尽毁。水清敏缓缓地支起腰间流血不止的身躯,直视着眼前的这个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子……
方明阳凝着水清敏孱弱不堪的身躯,浑身凝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面颊之上的伤痛一阵不忍,握着剑的手不由地一阵颤抖。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点点滴滴地浮现在心头,心一直在淌着血……
水清敏凄然的眼眸一沉,猛然用手抓住方明阳紧握着的宝剑,锋利的剑上滴淌下她鲜红的血。霎时,水清敏用力将宝剑刺入自己的胸膛,当剑穿透她孱弱单薄的身躯之时,她竟然欣慰地笑了。
含泪的眼眸凝着方明阳愕然的眸,嘴角一阵心满意足的笑靥,唇畔微启,不知在说些什么,最终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如一朵颓败了的火红之花……
虽然水清敏在临死前说的是唇语,但水清浅却能读懂她的意思。水清敏临死之前对方明阳说:“能死在你的手上,我死而无憾。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美的一段时光。我能做你的妻子吗,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