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凝着这个娇柔飞旋的红色身影不由地一阵诧异,隐隐觉得这个蒙面的女子似曾相识。瞧着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浅浅微笑,眉眼中尽是温柔,不由地怀疑自己的直觉有误。
不由地再次仔细打量起眼前起舞的女子。只见她双手顿张,和着悠扬乐曲轻吟浅唱,歌声悦耳,杳然如空谷清音。她足尖点花,翩然起舞。纤手微展,飞如惊鸿。大袖扬空,跃如游龙。长发如丝,面纱轻拂,半遮玉容,更添几分神秘风姿……
这个无垠的天地仿佛是她一人的舞台,她长袖挥舞,踏云逐风,那般的潇洒无拘,如清莲临风,灵秀飘然。
轻移莲步,纤腰扶风,凌波踏水,翩跹而来。似有千株红芍纷纷绽放,灼灼妍华摄目。姿色绰约,莲步轻踱,举手投足间尽是柔情。
轻纱随风而动,宛若花中之仙,夜间之灵。
“好!妙哉,妙哉!”皇上首先鼓掌惊叹。众人也跟着再次鼓掌称赞一番。
水清浅淡定从容地凝着这个舞女,眼神一阵迷茫飘忽,小声问道:“这也是你的人?”
纳兰皓轩嘴角一弯,缓缓摇了摇头,“棋子,哪里这么容易放!”
水清浅不由地再次凝着眼前起舞之人,一阵狐疑。转而再次瞥见水相一直往额头上擦汗,不时还瞅瞅座上的皇上和皇后,双手还不时有几分颤抖。
舞女起舞间已经到了白玉阶下,纤细的素手一阵灵动飞舞,转而眼眸流转,回身而去,留下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继而又是一阵灵巧优美的舞姿,行至太子席前不由地为太子斟酒,媚眼中涌动着无限的爱慕与柔情。
太子一见,心情大好,接过舞女手中的酒杯,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靥。双目放着精光,赤果果地望着舞女曼妙的身姿,正欲一饮而尽。
霎时,一道寒光飞闪!
太子的颈脖间一道血口乍现,一声惊呼,太子急忙打落了舞女手中的还淌着血的匕首。
“呃……”太子急忙捂住颈项间的伤口,一阵嗔怒,倒在了一旁的座椅之上。
众人不由地一阵变色……
“来人啊!快保护太子!”皇后惊诧于这个舞女竟然公然刺杀太子,不由地大喝道。
“我杀了你!”舞女愤然不已,乘胜追击,从火红的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继续朝太子刺去,眸中的恨意如滔滔江河般连绵不绝而来。
太子本就着了道,这会儿更是瘫软无力,望着汩汩的液体从身体中流出不由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那些御林军侍卫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惨死在这个神秘舞女的刀下……
众人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匕首离太子只差分毫,一道寒光侵入了舞女的腰间,渗出了汩汩的鲜血将大红的舞衣染上了更深的色彩……
舞女转眸凝着宫门口的那个高大威猛身着铠甲的男子,不由地一阵苦笑。这笑苦涩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幸福,脑海中浮现出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落日余晖中,自己依偎在所爱人的怀中,坐看夕阳……
“啪!”舞女倒在了地上,恨眸中带着凄楚骇人的神情,浑身散发着同归于尽的气息。
“来人啊,把这个刺客抓起来!”皇上终是反应了过来,凝着这个胆敢在宫宴之上刺杀太子殿下的女人,怒气横生,定要将她千刀万剐方肯罢休!
一众御林军迅速上前,手持刀戟,将这个刺客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直苍蝇也飞不出去。
纳兰皓轩将水清浅拉到了一旁,静静地瞧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水清浅眼眸一转,瞧着水相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由地也猜到了来人是谁,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把她的面纱摘下来!”皇上怒喝道,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当今太子。
“是!”扯下红色面纱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此人正是前不久被废的太子妃,水相府的二小姐——水清敏!
“水相!”皇上怒气正盛,面色暗尘,怒喝道。
“臣……臣已经……”水相不由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道,“和此女脱离的父女关系,请皇上明鉴!”水相就是水相老奸巨猾的很,水清敏既然是废太子妃他也不会待见她,与她脱了关系那就什么事都不会牵扯到了自己了。
明哲保身,才是这官场后宫的王道!
“爹……”鸾妃瞧见水清敏刺杀太子已经一惊,这会儿又从水相口中得知水清敏已经和水相脱离了父女关系一时不能接受,瘫坐在椅上,怔怔地望着眼前如梦般的一切……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来杀我?”太子面色铁青地朝水清敏怒吼。
“哼!”水清敏嘴角扬起一阵恨意,“杀了你这个无情无意之徒,有何不可?”向前她听从父亲的安排舍弃了自己的爱人嫁给了太子,已经痛彻心扉。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还无情的废弃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当初真的该和他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水清敏眼角的泪痕滑落至手上,凝着那个站在她身前器宇轩昂身着银衣铠甲的男子一脸的浅笑,只叹今生缘浅,来生再续吧!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皇后一阵怒喝道,“快传太医!”皇后对这个曾经的儿媳妇似乎格外的不近人情,巴不得立即将水清敏大卸八块。
“要杀就杀吧!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水清敏眼眸酸涩,面色如土,心灰意冷。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死是她今天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