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弄脏了你的衣服要赔一百两?”子赢慢悠悠的问道。
“不错!我这可是锦衣坊的上等货,让他赔一百两实是便宜他小子了。”魏健恶狠狠的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少年,如果眼神在一定烁热的温度后可以幻化成火,只怕少年已经须发尽燃面皮焦烂了!
子赢没有接话,转了两圈后忽然面露崇拜的痴迷的看着魏健:“公子,您真有品位啊,不知您还有几件如此这般的衣服?”
“告诉你也无妨,大爷我的衣服全是锦衣坊的,大爷今天就是去定装的!十件春装十件夏装!”
“哦……”子赢继续保持着那样白痴的痴迷的笑容,围着魏健又转了一圈:“你可真是大手笔啊,按你这算法得两千两左右白银啊。”双眼只差化成心形砸在那个猪般的男子身上,围观的群众顿时愕然,情况的转变出乎人的预料。
“那是当然!”魏健的表情相当得意,穷乡僻壤出来的小人物敢让他吃瘪,现下知道他的厉害了吧!微翘起脸,斜睨着面前的女子和少年,被美人崇拜是件快事,尤其是被刚把自己气了个半死的美人崇拜,魏健心里无比的爽所有憋屈的怒气消散一空人也清爽了起来。
子赢咬了咬牙,心里暗暗的问候着魏健的祖宗十八代,长成这个猪样穿什么有区别么?真是败类,两千两够穷苦人家活好几辈子了。
子赢微微一笑,忽然面色一整,转身面向围观的群众大声的说道:“按咱们天齐王朝阶品,御都尉月俸四十三两白银,一年也就是五百一十六两白银,咱们这位魏公子一次置装就是两千两白银,整个御都尉府要把嘴扎起来不吃不喝三年又十个半月才够这笔银子,可是大家看看,咱们的魏公子不但吃了喝了而且吃的肥头大耳,那么请问这多出来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呢?大家是不是可以请监察司的大人们好好查查!”
子赢忽的转过身目光咄咄的盯着魏健:“请魏公子给大家解释一下!”
但凡有点品级的官员,哪个还没点昧良心的黑心钱,何况这御都尉惯宠当朝,自然有的是人巴结,送礼宴请,官商勾结想来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魏健忽然觉得有些心慌,眼前女子表情肃穆,目光犀利,似乎家父的一切都尽在她掌握一样。
“这,这,这。”魏健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有些结巴的愣在当场,额头已经隐隐的有了汗渍。
子赢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微微一笑:“当然,如果魏公子记错了价格,这一件衣服不过一两银子这就又另当别论了。”
“是是是,姑娘说的极是,这衣服不值钱,一两都不到,小兄弟不用赔了,不用赔了。”魏健赶紧接话道,微躬着身子,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
“哎……公子,感情您刚才是漫天要价想敲诈这位小兄弟啊?”子赢的表情犹如恍然大悟。
“你缺钱社会上还是有很多钱可以挣的啊,你要是心黑沉稳可以从政,你要是聪明活套可以从商,你要是霸道武功高强可以占山为王,看谁不顺眼抢谁的,你要是再不济什么都不行你还可以学做豆腐,做干了可以当豆腐干卖,做稀了可以当豆腐脑卖,做薄了能当豆腐皮卖,就是卖不出去放臭了还能当臭豆腐卖,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在街上招摇撞骗!这么大的块头也不嫌丢人的慌!”
围观的众人又大笑了起来,有些平日里受过气的已经开始为子赢叫起好来。
“你!”魏健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眼神狠狠的刮了眼围观的群众,叫好声顿时消减下来。
“别你了,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你打了这位小兄弟,别的就不说了,出十两银子当医药费吧。”
“你……”魏健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里一张脸忽白忽红,额头青筋直冒煞是好看。
“十两已经是便宜你了,你出还是不出,不出咱们就去御都尉府找御都尉大人评评理。”
子赢说完就犹如看戏般的看着魏健的脸色,魏健脸色已然发青,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子赢,看样子竟是恨不得将子赢吃拆入腹。
周围鸦雀无声,没人离去也没人说话,僵持了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魏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推开人群急速离去。
“少爷少爷。”两个家丁狠狠的剜了子赢一眼后叫喊着跟着走了。
子赢莞尔一笑,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轻轻的用嘴吹了吹灰,又用手把余尘擦干净转身走到少年的面前,伸手递过银子。
“拿着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伤吧。”子赢和蔼的对少年说道。
少年什么也不说,也没有伸手去拿银子,只是直勾勾定定的盯着子赢,忽然就流下泪来,跪倒在地,作势就想给子赢磕头,子赢赶忙弯腰,抓住少年的胳膊想将他拉起,少年看来很单薄,子赢却拉他不起。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子赢温和一笑,索性蹲下,双手扶住少年胳膊:“别说了,去看伤吧。”
“姐姐,我叫徐枫,只因母亲病重在床,我今日出来做完小工买了药材着急回家才不小心碰到那公子,要不是姐姐帮我,只怕今天会被他打死。”说着,眼眶一热竟又要流下泪来。
子赢忽然想到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在医院过的可好,虽然她相信教授会很好的照顾她可是少了女儿的陪伴总是难免孤独。
“起来吧,你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