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舒服的轻轻哼了一声,像要动下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醒了?”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子赢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引起唇瓣撕裂般的疼痛。
“嗯,你怎么在这里。”子赢艰难的睁开眼睛,眼睛困乏而干涩。
“喝点水吧。”轩辕夜起身倒了杯茶水过来扶起子赢。
这水正是子赢此刻最想要的东西,软软的将身子靠在轩辕夜怀里,就这他的手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喉间稍稍舒适了些。
“慢点喝,让别人看了去还道我正王府连口茶水都不给王妃喝。”轩辕夜见子赢一口气将杯子喝了个底朝天,眼中瞒过淡淡的心疼。
本想给她再倒一杯,可子赢正靠在他怀中,软玉温香,到叫他舍不得放下,于是嗓音微提了些看向门外:“晨竹。”
“奴婢在。”晨竹推门进来了,手上端着一个食盘,放着一碗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
晨竹一直就在门外候着,王爷吩咐了准备了清粥小菜,厨房也早已备好,就等着王妃醒来。
看见托盘上的粥子赢才发现此刻自己的肚子早已前心贴后背了,淡淡的粥香不停的冲击着她的鼻腔,肚子顿时唱起空城计。
发现子赢的馋嘴轩辕夜宠溺一笑,拿起托盘中的碗,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后递到子赢嘴边。
子赢贪婪的将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肚子终于舒服了一些,粥虽好,就是过于清淡了些,要是能来个鸡腿,烤个乳猪什么的就幸福了。
“别想。”轩辕夜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子赢气结的抬眼看去,有这样的人吗,自己都还没提要求就被拒绝?
轩辕夜俯首亲了亲子赢的唇瓣:“你今日中了余毒,莫离特别交代不可食用荤腥。”
“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身中剧毒还不能补补?最近还要被当成兔子来养?”子赢气结的看着满眼冰冷的男子。
“不是身中剧毒,是有一点余毒未清。”轩辕夜皱了皱眉,口气不善的纠正道,心里很不喜欢子赢的这个用词。
子赢再度气结,有区别吗?反正都是不能吃肉!
也懒得再和他争辩,只是舒适的放柔身子窝在轩辕夜怀里,最近她好像越来越适应轩辕夜的怀抱了。
“赢儿。”轩辕夜轻声的唤了声。
“嗯。”子赢清浅的应。
“你,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轩辕夜轻轻的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很淡,可子赢偏偏就扑捉到了。
心里有一丝的震动,微抿了下干涩的嘴唇。
身子转了下想面对轩辕夜,轩辕夜的手臂却是一紧,身体更紧的贴了上来,将下颌搁在了子赢的肩窝里。
“赢儿,你有没有奇怪你进宫这么久却从来未见过太后,就连你我即将大婚她也未曾召见你?”轩辕夜沉寂了一下后缓缓说道。
“唔?”不说好像还没有意识,经轩辕夜一提好像确实是这样。
“为什么?”子赢把身子蠕动了下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懒洋洋的问道。
“当年,皇后宁氏一族独大,而先皇偏爱舒妃,一年不曾去其他妃嫔宫中一步,皇后仗着家族的势力,让其父联系朝政集体上书,说舒妃红颜惑国,妖女转世,要求先皇处死舒妃。”
说到这轩辕夜顿了下,语气间带着一丝凛然,想来当时的情况也是较为惨烈。
“先皇顾念国体,但众臣所迫,无奈之下只好屈从,但他心里却不舍得舒妃,于是给舒妃饮下失魂散,又找来万年寒玉床,将舒妃就安置在宫中偏殿。”
子赢只觉轩辕夜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硬。
“给舒妃下了失魂散后先皇曾一度消沉,日日流连各嫔妃宫中,独独不去皇后的凤翔宫,皇后心腹已去,但也失了宠爱,心里又生一计。”
轩辕夜微微的顿了顿,声音越加清冷:“她知舒妃曾有一双生胞妹,只是已许了人家,于是,她便想法设法拆了他人姻缘,给那女子种下毒蛊,又制造契机让皇上与其相遇。”
“先皇果然为其长相所惑,宠爱至极,只是,那女子不过是个傀儡,爱的人不能相守,还要处处受制于人,几年后终于抑郁而终,临去前求了皇上怜悯,将儿子送到宫外学艺。”
“那个孩子……”子赢啜嚅的喃喃自语。
“不错,那个孩子,就是我。”轩辕夜目光森寒。
“我临去之时才只有四岁,可宁氏却出十万重金买我项上人头。”
子赢浑身一震,很难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每日面临着众杀手的围杀是个怎样的场景,心蓦的一紧,心脏如被人生生的揪了把疼痛难忍。
身子越发的偎向身后男人宽阔的胸膛。
“别说了,夜。”子赢轻轻的说道,轩辕夜这般的剖白自己,生生的将早已结痂的伤疤再度扯裂,子赢只觉疼痛难当,再也听不下去。
轩辕夜环着子赢轻挪了下,让她侧靠在怀中,下巴轻轻的蹭着子赢的头顶。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沉默半晌后轩辕夜轻轻的念着。
心底有种不知名的恐惧,今日听子赢吟出这样的诗句心底的震撼一句两句只怕是说不清的。
她,竟有这般的思想,他,心底竟有了丝丝的害怕,怕有一日,她会毫不犹豫的离他而去。
皇家,有皇家不得已的无奈,而他,早已不是当年孑然一身的他,他在一次次敌对他国的外侵中,早已成了天齐的战神,成了天齐人民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