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到了。”叶枫的声音适时的在车外响起。
子赢恰好悠悠的转醒,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荆门冥天忍不住笑了出来。
子赢转转脖子,睡的脖子都僵了,真是的!
恰好看见荆门冥天贼贼的笑脸迷惑道:“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轩辕夜冷冷的撇了荆门冥天一眼,淡淡说道:“没事。”
荆门冥天闪过一丝坏笑,微微扯唇。
“刚刚有个恶心的男人过于煽情,害的本城主鸡皮疙瘩掉一地。”
子赢一愣,猛的发现自己正坐在轩辕夜怀里,顿时心下明了,脸蛋一红,对着荆门冥天一个白眼扔过去。
“那麻烦你赶紧的把你鸡皮疙瘩扫走,别搁这恶心了路人甲乙丙丁!”
说完起身跨过车厢直接跳下车。
子赢略感奇怪的是三人并未去前面的大殿,而是直接去了后面一所偏殿,曲曲折折的小路子赢感觉走了不知有多长时间,越走竟是越加的荒凉,一座不大的宫殿在宫墙的角落里,朱红的门板上已经漆色斑驳。
宫门并未上锁,三人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但还算是干净整洁,只是有些简朴了点,没什么奇珍异草,也没什么雕梁画栋,院中只有两株金桂,一张简陋的石桌摆放在一角。
怎么看都不想是宫中的陈设,倒像极了普通人家的农家小院。
一个四十来岁的宫女正靠在外间的一张躺椅上打盹,听见门响懒懒的抬起头来,一见是轩辕夜等人惊的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赶紧爬起来磕头行礼。
轩辕夜微微皱眉,这个时辰不是正是太妃擦身体的时间吗?怎的宫女躲在这里偷懒?
“舒太妃何在?”轩辕夜淡淡的开口道。
宫女浑身一颤,自是知道自己偷懒的事情已被发现,惊吓不已,一张脸顿时煞白。
“太妃在正殿安寝,正王饶命,正王饶命啊!”说着咚咚的磕起头来。
轩辕夜面色冰寒,不待接话,荆门冥天直接越过宫女往内殿去了。
轩辕夜眼神扫向荆门冥天推门而入的背影,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也跟了上去。
子赢根本闹不清楚情况,自是什么也不会说,见宫女还跪着磕头,说道:“你起来伺候吧。”说着也尾随二人进入房间。
“是。”宫女小心的应答着,感激涕零的站起身来。
虽然现在是午时,可房内的光线很昏暗,和院里的阳光明媚形成极大的反差,让人的心情也不由的幽暗下来。
屋子很小,屋里的摆设更是简朴至极,一张茶几,一台衣柜,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与屋子不相称的一张硕大玉床摆于房间东面,荆门冥天蹲在床前紧紧的拉着床上人的手,轩辕夜站在一旁。
屋子很静,几乎不带一丝人气,两个高大巍峨的男人此时浑身流淌出一股子悲伤,子赢心里一暗,轻咬了下唇慢慢的走了过去。
原本被二人遮住的床面慢慢露了出来,一个四十来岁苍白的女人静静的躺在床上。
“娘,天儿来了,你睁开眼看看天儿。”荆门冥天幽幽的说着,目光紧锁在女子苍白的容颜上。
女子毫无所动,静静的就那样躺着,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娘,他将你毒晕丢在这里二十年了,你还要守多久才肯醒来。”荆门冥天悲伤的说着,眼中带着点点的泪光。
“冥天,你可找到解救姨娘的办法了吗?”轩辕夜忽然出口问道。
荆门冥天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年我走遍各地,寻遍各种珍惜药材,熬制的丹丸无数,已经都给娘服下,莫离说不是药物未起作用,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意愿醒来。”
荆门冥天幽幽的说道:“莫离说,娘身上所用药物已经足以化解当年失魂散的药性,只要有些意志便可转醒。”
“可是……”说着,荆门冥天的眼中忽然带上了一丝狠戾:“娘,你为什么不醒来!你还在等什么?在盼什么?”说着忍不住的双手抓上女子的肩膀,用力摇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子赢上前一把扯住荆门冥天的胳膊。
轩辕夜眸色一沉,大手环上子赢的纤腰,轻轻一带就将她环入自己的怀中。
荆门冥天重又握住女子的手,明亮的黑眸此刻一片悲伤,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女子。
子赢抬眼看向轩辕夜,轩辕夜简洁明了的解释道:“这是舒太妃,是先皇的舒妃,只因当年先皇过于宠溺,现皇太后一族上书说是红颜祸水,联合所有朝臣一致要求处死舒太妃,先皇不舍,给她饮下了失魂散,置于寒玉床上,从此便人事不省,但人却不会薨去。”
“太妃这情况若是一般女子只怕早就去了,可她硬是不去,这样就过了二十年。”
真是最薄帝王情啊!子赢这算是隐隐的明白了,想来荆门冥天是舒太妃的儿子,那不就是轩辕夜同父异母的兄弟?
“娘,你还要睡多久?”荆门冥天满脸悲伤,喃喃自语道。
此时的舒太妃面色苍白,昏睡了二十年竟然还未死去该是多么意志坚强的人,可是她将自己禁锢在心底的牢笼里不愿出来。
即是她的身体在荆门冥天各种奇药的医治下已经无碍,但心却不愿醒来。
她,可还是在等待?
她就那样静静的睡着,丝毫不知面前的人有多么悲伤。
子赢心念一动,拍了拍轩辕夜环着她纤腰的手臂,轩辕夜不满的一紧,子赢不妨他有此一招,胸前的丰满刚好贴上他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