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刚说话,岳无渊就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她,她这是在……打劫?
打劫!
这两个字彻底让堂堂丞相崩溃了,如果是对他用强就算了,好歹也算是他的魅力太大让人把持不住,可是她居然是……居然是打劫!
丞相大人怒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颜千秋。
“看什么看!姑娘我长得美,看了可是要收费的,看一眼一百万,现在你可是欠我一百了!赶快拿钱!”
撂下狠话,颜千秋将目光落在了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锦囊上,那锦囊并不十分精致,看上颇有些年月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东西肯定有价值。
似乎注意到了她炙热的目光,岳无渊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没了丝毫血色,头一回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个……不值钱。”
“不值钱?当姐姐我是白痴吗?不值钱你宝贝似的挂在脖子上?”颜千秋一遍说,另一手迅速将那锦囊扯下来塞进了怀中,也不管那里面到底装着的是什么。
岳无渊握紧拳头,微微有些颤抖,到底还是缓缓的松开了手,只是看颜千秋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冷冽的杀意。
只可惜间谍出生的颜千秋早已经过了被恐吓的年纪,丝毫不将他的杀意让在眼里,瞳孔一阵紧缩,一手捏住他的咽喉,另一手一个手刀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岳无渊晕倒前只看见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在眼前渐渐放大,那眉,那眼,从此便被牢牢的刻在了心底。
眼前的美男倒下,颜千秋可丝毫不会怜香惜玉,手脚并用在美男身上一阵摸索,转眼就掏出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颜千秋仔细的查看自己的战利品,一个钱袋,看上去鼓鼓的,一个玉扳指,上面刻着花纹,看上去质地还不错,还有一块金牌,金牌上刻着一个“杀”字,一块淡紫色的玉佩,玉佩上绣着龙纹,还有一把折扇,扇子虽然没有多值钱,可是那扇面上画着的水墨山水却是别有一番意境,颜千秋看着喜欢,也就乐呵呵的留下了。
颜千秋对这结果还算满意,脱下身上水蓝色的稠衣,换上那身灰色的袍子,学着古人的样子将头发束在耳后,手拿折扇对着铜镜依照,一位翩翩美男形象便呈现了出来。
她蹲下身子,扫了一眼岳无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在平时她可不介意陪他好好玩玩,只可惜,姐姐现在,没空!
颜千秋脸上闪过一抹坏笑,随手拿了桌上的胭脂就在他脸上涂抹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盗亦有道,全当留个纪念。”
颜千秋拍了拍手上的胭脂,这才站起身,小心的打开门,长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推门出去。
一夜之间,整个甄禾城便被裹上了一层银装,第一缕晨光落下,让整个都城都隐隐泛着银白的光芒。
岳无渊睁开眼睛便看见敞开的窗户外是一片耀眼的白色,腰背有些疼痛,他不记得上一次睡这么硬的床是什么时候了,床?
他一怔,这才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一切都显得太不可思议。
他低咒一声,站起身就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低唤:“连诚!”
长廊的尽头,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身形粗犷,浑身透露出一股子豪气。他打了一个酒嗝,喷出一口酒气,才摇摇晃晃往这边走,走到近处,抬眼一看,顿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丞相大人,你的脸……”
岳无渊脸色一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上边沾染了一丝红色,“该死!”他低吼一声,转身就往屋内走,走到铜镜旁边一照,整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的脸上,居然用胭脂画上了鲜明的两个大字“美、人”。
那个女人,她居然敢!
“哈哈……丞相大人,您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了?哈哈……”青衣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注意到岳无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连诚,如果你再笑一声,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笑不出来。”
岳无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可是那声音里流露出的寒意却让连诚瞬间收住了笑,他知道,丞相大人是真的发怒了。不过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丞相身上动手。
“连诚,你昨夜失职了。”简单的话,不带丝毫的感情,岳无渊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连诚一眼。
连诚沉默下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属下知错,属下一时贪杯就擅离职守。属下以为那只是一个女人就大意了,让主子受了侮辱,属下发誓,若属下再次再犯,属下甘愿拿头来见。”
现在想来,连诚也是有些后怕的,他不敢想象若是昨晚那人对主子下了狠手现在会是怎样一种状态,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去查颜将军的女儿,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岳无渊没有看连诚嘴角的鲜血,只抬起手,抹掉了脸上的胭脂,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似是要将这笔债一点一点刻在记忆里一般。
“是。”连诚应了一声,豪迈的汉子脸上没有丝毫的埋怨,转身就出了门。
日落西山,城东,迎君客栈。
颜千秋好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觉了,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伴晚的时候。许是因为头反反复复的疼痛,所以她倦了,竟是一觉睡了这么久。
不过幸亏头也不是白疼的,至少每一次头疼都让她获得了这个身体主人原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