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这位是冉将军,舅舅亲封的抚远大将军。”谢芙看着玉真子,笑着介绍了一句,然后想要走过去扶起倒在一旁的阿静时,脚倮处却传来一痛,“哎哟?”她叫了出来,然后就蹲下来捂住脚倮。
玉真子苍白着一张脸急着伸手想要搀扶住谢芙,谁知那个冉将军却快她一步把谢芙拦腰抱了起来,看到这里,她眼里的探究之意就更浓了。
冉溥把谢芙抱进马车里,让她坐好,然后着急地掀起她的裙子,看向那略微有些肿的脚倮,浓眉皱了起来,然后就把她的鞋袜脱下来,看到她疼得眼泪有些打颤,他突然心里一疼,运起内力给她搓揉了一下脚倮,希望把那淤血揉散,让血气运行得更快一点,“小丫头,忍着点。”
玉真子也急忙跟进马车,看到这一幕,她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双眼看到谢芙虽然眼里似乎有泪花,但那嘴角却是勾起来的,当年她面对桓衡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样一般,况且现在两人和谐的画面,外人居然没有介入的余地。
她没有再去打扰冉溥为谢芙疗伤,而是出去把外面的阿静扶了进来,又看了眼阿秋,“你还好吧?”
阿秋虚弱地用帕子抹了抹嘴角,然后道:“仙姑请放心,啊,这儿有伤药。”阿秋勉强站起来把角落处谢芙之前吩咐带着的药箱取出来,好在郡主未雨绸缪,不然这节骨眼又要去哪儿找伤药?
自从那天夜里看到冉溥受伤之后,谢芙就开始随身带着伤药。
玉真子打开药箱,查看了一番,让阿秋给阿静上药,她又朝谢芙处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出马车,吩咐外面受伤较轻的人把那些受伤重的人扶起来,然后才开始发放伤药。
远处烟尘滚滚,好像有人带着人马过来了,玉真子的眉头又皱起来,急忙奔上马车,朝谢芙与冉溥两人道:“不好,又有人过来了。”
冉溥这时才收回内力,一边给谢芙把鞋袜套上,一边询问道:“快到了吗?”
玉真子又看了一眼烟尘的方向,“看样子快到了。”没想到这趟回洛阳居然惊险重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冉溥却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而是抬头朝谢芙轻声问道:“还疼吗?”
谢芙笑道:“好很多了,冉叔叔的手艺不错。”她赞了一个。
冉溥看到她调皮的样子,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这时候还有兴致开玩笑?怕不怕?”
谢芙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觉得那脚倮处轻松了许多,美目含笑地道:“有何可怕的?既然都已经来了,不是敌就是友?还有更糟的情况吗?”
玉真子看到这两人如此轻松的样子,不禁抚了抚额,“阿芙,若是敌人,看那阵势我们难以对付。”
冉溥眼中的赞赏之意越来越来浓,若真的是敌人,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怕又有何用?若来者是友,那又何需怕?这小丫头颇有几分大将之风。他很快就步出马车,谢芙也跟在他身后,两人并排站在车辕上看着那批人马朝他们而来。
“似乎人数不少。”冉溥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扬着浓眉道。
“嗯,看来是不少。”谢芙附和了一句,但是美眸已然是冷了下来。
“对了,你上次受的伤好了吗?”谢芙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于是用只有两人听闻的声音问了出来。
“早就无大碍了。”听到她关心的话语,冉溥觉得心口处似乎热得一塌糊涂,他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柔情。
身后的玉真子再度抚额,这两人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于是有些没好气地提醒道:“阿芙,冉将军,这些人现在来意不明,我们是不是要组织一下还有何抵抗的力量?”
刚骑着马靠近的萧先生却是摇着羽扇笑看着玉真子,“这位仙姑,你看看那些伤兵哪里还有抵抗之力?”
阿一刚把那几个俘虏都绑好了,两眼肃杀地握紧手中的长剑,而其他仍有战斗力的侍卫,也不用人吩咐,全部抓着武器都站了起来,经过刚才一战,他们身上的铁血之味越来越浓,一股豪情渐渐地由心中而生,尤其是他们看向那两个站在轩辕上的男女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冉溥的勇猛刚强,谢芙的临危不乱,一刚一柔,相得益彰,无形中鼓舞了他们的精神,每个人也都紧紧地朝那烟尘处看去。
玉真子的水眸略有些不满地看向萧先生,那僵硬的脸部线条更是没有一丝松动,就算出家修道,但她身上仍带着皇族公主的傲气,“即使没有抵抗之力也要部署一番才是道理,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
“仙姑看了看周围的人再说这话比较好?”萧先生又笑着道。
玉真子闻言,这才朝周围的人看去,此时她的美眸大张,她在洛阳的皇宫里生活多年,知道那些侍卫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勇猛之气,更多的却是懒散,但此时他们都不用人指挥,每个能站起来抵抗的人都默默地拿着武器看向那烟尘滚滚之处,她不禁又回头看向那两个在阳光中并排而站的人,心里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仙姑其实是一个聪明人,这身道袍真的不适合你。”萧先生看了一眼玉真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女子的命格清贵,实不适合修道。
玉真子颇有些怒气地看了眼这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冷哼一声,“老先生又非三清祖师,又如何能断定我不适合修道呢?”
“情为魔,爱为障,你的魔障不除,又如何入得道家之门?”萧先生径自摇着羽扇劝道,至于听不听人劝就看眼前这女郎的慧根了,他言尽于此,于是也催着马到一旁,与阿一并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