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笑着道:“帅气。”赞完了舅舅,她又看了看贤王略显菜色的面孔,她给他出的这道难题,就让他慢慢做吧,一方面既可以筹出一部分的粮给冉溥,另一方面又暂时让他处于两难当中,就让她看看这贤王有何本事?就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就当是对她舅舅不怀好意的惩罚的利息。
司马哀听后又呵呵笑起来。
贾皇后脸色更黑的坐在一旁,那双小眼睛里满是怒意。
这对甥舅的感情未免太好了,冉溥皱眉地看着他们的互动,他知道他提的几个条件里,没有一个是朝廷愿意达成的,就拿借粮一事,朝廷上就有几种声音,一直没有统一的意见,但是没想到谢芙只是推波助澜几句,这事就摊到了贤王的头上,那他尽可以趁机敲贤王的竹杆,这小丫头的头脑倒是转得快。现在他越来越好奇若把这威胁帝王的势力除去,这小丫头会用何种办法给他筹到粮食?不管怎样,他们这对甥舅的感情实在看了碍眼。
谢芙看到冉溥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仿佛隐隐有几分怒意,咦,这人生什么气?刚刚还看他心情不错地微笑着,虽然他现在的表情也一如既往,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阿芙!”司马哀凑近谢芙的耳边大喊了一句。
谢芙忙伸手揉了揉耳朵,“舅舅,你干什么?都快要吓死阿芙了。”
“朕可喊了你好久,你都像没听到一般。”司马哀指责道。
谢芙看到舅舅一脸的不豫,忙又笑着讨好了几句,司马哀转头不理,直到谢芙求饶讨好了好几句,方才引得他哈哈大笑,“阿芙上当了,舅舅逗你玩的。”
这帝王寝宫的正殿上,甥舅两人倒是自在的笑闹着,难为的就是陪坐的几人,贾皇后的脸黑得一如铁锅,贤王的风度也摆不起来,冉溥冷眼看着首座的那两人。
“陛下,荆楚带到了。”几名小宦官急着满头大汗的拉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然后把他往正殿的中央一放,跪着复旨。
谢芙的美眸一看到荆楚身上的一条又一条的鞭痕,还有几道特别大的伤口仍在流血,顿时就火冒三丈,她答应过要替荆楚说好话的,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被人打成这样,她急忙奔下首座,上前去不顾血迹扶起荆楚,“荆副将,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已经是半昏迷的荆楚闻到那股子香味,原本有些昏迷的神志顿时就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眸,看到谢芙的俏脸蛋放大在他的面前,他喃喃道:“临川郡主?怎么可能,她早已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小人物……”低喃了几句,他又像是要昏过去了。
“舅舅?”谢芙急着朝那首座上的帝王喊了一句。
司马哀一看到小侄女着急,顿时那张俊脸也着急起来,这时候他又不再那么犯浑,“阿芙莫急,宣御医,对,御医何在?”他急着跳起来,大声地嚷道。
冉溥已是起身朝谢芙与荆楚而去,伸手点住了荆楚身上的几个穴道,让那血不再流出来,然后低声道:“小丫头不用着急,他死不了。”
“冉将军,他真的不要紧?我还答应过他要帮他升官的,如果他就这样死了,我岂不是有负于他的期望?”谢芙的眼睛里噙着一抹泪,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虽然粗鲁,可是在回程途中对她还是颇为恭敬,想到她赐酪浆给他时他一脸的感激时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是一酸。
“小丫头放心吧。”冉溥看着她那欲哭的泪眼淡淡地道,从来不知道她还这么多愁善感,他实在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伸手在荆楚的背心处暗中输送内力给他,让他能尽快清醒过来。
司马哀跳着到谢芙的身边,纡尊降贵的蹲在谢芙的旁边,伸手戳了戳荆楚的背脊,“阿芙,看样子他死不了。”尤其是眼前之人开始哼叫起来,“御医还没到吗?再不来小心朕砍了他的头。”
御医满头大汗地急忙跑进来,司马哀拉着谢芙给御医让了一个道,由着御医给荆楚疗伤,冉溥也收回内力退回到座位上。
谢芙朝那小宦官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宦官缩了缩脑袋,看了看贾皇后如黑锅的脸,半天不敢吭声。
司马哀一脚踢到那小宦官的身上,“阿芙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朕问你,这荆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跌坐在地的小宦官急忙爬起来,这回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尾道出来。
谢芙听了半天,原来还是贾俦做的好事,就因为他带违禁物品要进宫被荆楚拦下,这厮因此就找荆楚的麻烦,先是让他丢官,再而把他下狱,还亲手把他打成这样,思及此,她朝贾皇后看去,“舅母,原来是你那个‘好’侄子做的事啊?”
“把贾俦给朕找来,朕要问他的罪。”司马哀大声喝道,“岂有此理,这……这荆楚是朕罩着的人,敢动朕的人,贾俦真的是找死。”
贾皇后看到这对甥舅两人怒发冲冠的样子,牵连到自家侄子,她也坐不住,急忙起身朝两人走去,跪下道:“陛下息怒,况且此事仅仅是宦官的一面之词,陛下何不听听阿俦是如何解释的?”
“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贾俦是舅母的亲人就可以脱罪了?舅母难道不知道贾俦在洛阳城横行霸道惯了?他有何事做不出来的?”谢芙冷声质问道。
“阿芙,陛下宠爱你,不代表你可以信口雌黄诬蔑我贾家的声誉?”贾皇后的小眼睛里闪着警告之色,她忍这谢芙已经够久了,他日大事得成,第一个要祭旗的就一定是这个可恶的谢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