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却抱紧他的头,如他所愿般在他耳边吹气,“溥郎。”
他惊喜地看着她的媚眼,然后才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俏鼻。
昨天夜里都顾着沉醉在彼此的世界里面,此时天将亮了,谢芙的大脑也完全清醒了过来,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给她穿衣,她的心情突然份外的好,顾不得害羞,她伸手抓过她的衣物,“你这个大老粗哪会干这种活?还是我自己来吧。”
冉溥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一旁看着美人穿衣,怪不得世人都要追逐那美色,原来是这等的迷人。
谢芙压下脸上的红潮,大方的快速的把衣物穿在身上,然后才一撩秀发道:“欧阳一族的人现在还在原来的村子吗?”
冉溥一听到她提正事,那双欣赏的眼眸很快就变得深遂起来,“小丫头,他们还算聪明,搬到城里这偏僻的农宅里,不过这里并不安全。”
“没错,昨天我们那一闹,贾家肯定会顺藤摸瓜地查到这里。”谢芙突然忆起这个男人对贾俦做的好事,顿时就是一笑。
“小丫头,别这样笑着,你不知道很勾人的?”看得他又要心猿意马,冉溥抓起那件华丽的披风给她披上,细心地系着那带子,然后才牵着她的小手往外面而去,“我们会会欧阳一族的人。”
欧阳家主才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孙子摇醒了,说是恩人们正等着要见他,于是他急忙起身由欧阳子凌扶进那偏厅,那双虽然已经浑浊的老眼睛却仍有着精光闪过,对于冉溥他已经很熟悉了,这个年轻的男子是不可多得的人物,只是原本他只想过安逸的生活,所以才会一再拒绝他的延揽,而他旁边的那个年纪不大的女郎,他是初次相见,一身风华,颇为耀目,“冉将军,小郡主已经安好了?”
谢芙忙起身看向那老人家,虽然看得出他身上有病,但是精神仍不错,于是笑着道:“让欧阳家主操心了,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就好,这就好。”欧阳家主笑着道,然后方才一脸郑重地伏地行了个大礼,“两位对于我欧阳一族有大恩,老朽在此跪谢两位。”
谢芙赶紧上前去扶起欧阳家主,“欧阳家主客气了,要我说还是贾家欺人太甚。”顿了顿,她方才又道:“欧阳家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在贾家闹的动静有点大,只怕他们很快就会寻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这话一出来,冉溥仍是那样沉稳地跪坐着,萧先生仍摇着他那标志性的羽扇,阿一则是瞠大眼睛等着这老人家说话。
欧阳家主尚未发话,一旁的欧阳子凌却是道:“爷爷,我已向小郡主许诺,我们这一族都将归她调遣,君子一诺驷马难追。”然后又看向那沉稳的冉溥,“冉将军对我一族同样有大恩,但是我许诺在先,不得不辜负将军的厚爱。”虽然那萧先生说过这两人有鸳盟,但一码还一码。
欧阳家主此时才发话,“我的孙儿所言不错,我们这一族都将归于小郡主差遣,冉将军,老朽羞愧啊,其实将军说得对,我们就算身处在这洛阳之中也难以保得自身的安全,空有这一身手艺,却又不得不藏拙,唉!”
“欧阳家主无须叹息,实乃冉某没这运气。”冉溥却是豁达的一笑,归于谢芙也好,那个小丫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谢芙却是微微一笑,上前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这个动作一出来,多少人侧目,阿一瞪的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然后看向一旁镇定地坐着的萧先生,这老头还真是神机妙算。
“谁说你没这运气的?阿芙给你。”谢芙笑道,然后才看向微笑着的欧阳家主与欧阳子凌,“冉将军在北地抗击胡人,其实也是变相地在护住洛阳的安全,我仍是希望你们能随他迁徙回北地去,发扬你们家族精湛的冶炼之术,不知我这决定欧阳家主可有异意?”
“小丫头?”冉溥有些感动地看着她,大手与她的小手十指紧紧的相扣,她居然把这份大礼送给了他,虽然知道她对他的情义,但是她的作为已经超出了他预知的范围,也许他该相信那萧老头所说的,她确实是他天命之人。“若能得欧阳一族相助实乃溥之大幸。”
欧阳家主与欧阳子凌对视一眼,一齐再度行了大礼,“小郡主的吩咐我们自当遵从,只是我们一族被贾俦所打击,倒是伤残严重,此时不宜长途跋涉。”
谢芙却仍是那派笑得自信地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不如这样吧,你们先到我的封地临川去休整一段时日,那儿离洛阳不是太远,我亲书手札一封,你们持着它去自会有人接待你们。”
欧阳家主一听急忙道:“老朽代欧阳一族谢过小郡主,只要我们一族休整过后,即会起程回归北地。”
“小丫头,你要我欠你多少才行?”冉溥叹着气道,她为他倒是设想周全。
“冉叔叔也帮了我不少,你可还记得阿芙说过必会报答你的恩德。”谢芙调皮地道,“若你觉得欠我太多,以后总会让你还给我的。”她的笑容有几分神秘的味道。
“又唤我冉叔叔。”冉溥抗议道,宠溺地摸了摸她的秀发,这朵芙蓉花,他无论如何也会摘到手中的。
在场的人看到这两人的互动,也开始相信那萧先生说的话,若两人没有更亲密的关系,两人相处的气氛也不会这么自然,这么融洽。
片刻后,冉溥方才道:“天快亮了,城门也要开了,欧阳家主,你们最好现在就起程,若想避开贾家的报复,就要在最快的时间之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