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着堆积如山的铁矿石,即便在路边,铁矿石也随处可见。然而它并没有变成金钱。将铁从混合物中分离出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运费十分昂贵。曾经有一条铁路计划通过这里,然而随着这个计划的取消,工厂也被迫停产了。不过在不久之后,人们就可以克服这些困难,这个地区重获新生也就指日可待了。
眼下看来,这个地方可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在这里,爬山、钓鱼、打猎、划船都十分方便,更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舒适的住所,可以解决睡觉的问题。只有解决了吃住问题,人们才有精力去探寻野外的乐趣。人们到达森林时,往往因为休息不好而没有力气游玩。
顺着村庄的东北方向走大约半英里,就能看到亨德森湖。它的面积很小,方圆不足一英里,但湖水很清澈,里面可以看到鳟鱼。它仿佛是一个明镜,被四季常青的黑森林包围着。一条小溪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湖中,它是从印第安隘口远道而来的。
相比之下,桑福特湖就要大得多了。它位于村南大约一英里的地方,站在那里,可以看到马西山,印第安隘口的峡谷景色也可以尽收眼底。远远望去,印第安隘口就像一条大裂缝,将山分成了两半。湖中盛产黄鲈鱼和白鲈鱼,而且个头儿极大,很多都超过了十五磅。湖中有一些野鸭,小的还不会飞。这引起了我们的兴致,于是决定划船追逐它们。可惜我们的船桨太少,总是追不上。然而每当我们看到它们,还是无法抑制那种追逐的渴望。坐在那里安心钓鱼,这可是要极大的定力的。
湖东有一片地,它曾经被烧毁,现在变成了野樱桃和红山莓的乐园,许多皱领松鸡也到这里居住,还有加拿大松鸡。我曾有过一个辉煌的纪录,在一个小时里猎杀了八只加拿大松鸡。第八只加拿大松鸡出现的时候,我的子弹已经用尽,于是用石子击中了它。它是一只老松鸡,受伤之后没有力气飞走,只能在灌木丛中乱窜。我拿起一根树枝,用力地敲打它,它很快便死掉了。
这里也有很多旅鸽。它们的出现,引来了一只斑纹尖胫鹰。沼泽地的边上有一棵枯树,一堆旅鸽正站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嬉闹。我穿过树丛,想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然而我刚走几步,它们便忽然飞起,朝着一个小山头冲去。而那只鹰则落在了那棵树上。原来旅鸽们发现有危险,赶紧逃掉了。
我停下了脚步,在想要走哪条道路。那只鹰冲向天空,然后笔直朝我冲过来。它把我当成了猎物?还是说没有抓到鸽子,它就要拿我出气呢?来不及多想,它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几乎是本能的,我朝它开了一枪。于是它掉落在我跟前,血肉模糊。也许我该劝一下它,下次要选对目标,可惜它已经听不到了。
有人将这里称作是“咆哮的原野”,但我们在这个山区并没有看到熊、豹、狼等野兽。也许梭罗说得对,“咆哮主要是旅行者自己的想象”。不过亨特先生说,在这里他见过好几次熊的足迹,不过没有见到熊。这里有鹿,而且几乎所有的山中都有鹿。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在一户人家借宿,他们是早期的拓荒者。男主人向我们讲述了一段传奇经历。他曾经追踪过一头美洲豹,用步枪射中了它的双眼。男人讲完之后,他的妻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我们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脚趾盖,是属于豹子的。这为这个故事添加了极大的可信度。
在这些探险活动中,钓鱼打猎、观看风景使我们得到很多乐趣。但实际上,那种与自然的无声的交流,更让人觉得快乐。大自然是我们的母亲,走进山间的湖泊与溪水,我们更能感受到它的脉搏的跳动,了解它的健康与活力。而它,也始终默默地在那里展示着自己。
186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