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离碌的带领下往大厅的方向而去,边走,我边问离碌,“知不知道王爷找我什么事?”
“王爷说您心里有数。”
我的心咯蹬一跳,离血殇说要送我墨玉的人头作礼物,该不会真的把墨玉杀了吧?想到这个可能,我脸色变得苍白。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有那个救墨玉的黑衣人在,墨玉不会死的,他一定会想到离血殇会铲平墨府,在离血殇去调兵灭墨府的这段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墨玉逃走。
可心中又警告自己,离血殇势力强大,墨玉要逃脱也很困难,我的心不由得忧心忡忡,忐忑不安。
我走得很慢,有点不敢去殇王府大厅,甚至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完,不过终究得面对,与其慢悠悠折磨自己,不如早点知道答案,想到这里,我加快步伐,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厅。
离血殇一身妖异红裳,神态悠闲地坐在大厅主位上,染千恂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一侧,在离血殇另一侧的茶几上,还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上头有一块红衣盖着一样球形的东西。
丫鬟小香跪在一旁,垂着头,无声地啜泣。哭得那么伤心却不敢出声,约莫是离血殇会嫌女人的哭声烦。
见此情形,我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见到我,小香马上哭得浠里哗啦,“王……王妃!”
“发生了什么事?”
小香光顾着哭,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离血殇唇角勾起残忍的笑,“还记得本王说会送你一件礼物吗?”指了指一旁托盘上的红布,又说,“掀开看看。”
我步子不稳地走到托盘边,一把揭去红布,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托盘中间,看那人头的面容,竟然是墨玉!
尽管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性,真的看到墨玉被砍下的头颅,我依旧伤心地快昏厥过去。
两行清泪挂上我洁白的面庞,我细细地盯着墨玉的脑袋,发现了一丝异样,我依旧表情悲伤地哭着。
“还喜欢吗?”离血殇邪冷的紫瞳里难得地闪过愉悦,语气就好似真的送了我一件好礼一样。
我几乎站不住脚,愤怒地朝离血殇大吼,“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真的杀了他!”
“有何不可?”离血殇站起身,神情邪气而狂傲,“这世上只有本王高不高兴做的事!没什么可不可以的。你以为有黑衣人护着,本王就杀不了墨玉?本王血洗了墨府,找不到墨玉那只缩头乌龟,凭本王遍布的眼线,在墨玉逃跑出城的马车里,本王大发慈悲,亲自将他手刃。”
“你这个疯子!”我哭喊着骂,“我恨你!我恨你!”
“就这样?”离血殇失望地说,“本王杀了你的心上人,还以为你会找本王拼命呢。”
我唇角泛起冷笑,“谁告诉你,墨玉是我的心上人?”
未曾开口说话的染千恂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离血殇眼里闪过一缕诧异,“你不爱墨玉?”
“我对墨玉有的,从来只是感激。”及对他相貌垂延的色欲。我顿了下,又吸了吸鼻子道,“无关乎情爱,从来无关。”
离血殇沉默不语,脸色阴寒,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讽笑,“王爷这么对付墨玉,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呵呵呵……”离血殇讽刺地笑,“本王会爱上你?爱上一个女人?你别做梦了!千恂,凌瑶雪今晚本王就赏给你享用了!”
毫不在乎地丢下这句话,离血殇一甩袖摆迈步离去。
我吩咐离碌,“将墨玉的人头端下去,拼个全尸,好生安葬。”
离碌似觉不妥,“王妃,墨玉是王爷杀的人,全尸安葬好吗?”
染千恂插话道,“就按王妃说的去做。王爷若问起来,我自会交待。”
整个殇王府的人都知道染千恂是离血殇的亲信,他说的话没人会质疑,因此,离碌说了声,“是,染公子。”便端着装有墨玉人头的托盘退下。
厅里就只剩跪着的丫鬟小香、我还有染千恂三人。染千恂将我揽入怀,让我带泪的小脸靠在他的肩上,疼惜地叹道,“雨儿别哭,失去了他,你还有我。”
我泪如雨下,心中却越发地清明。
有那个姓凤的黑衣人相助,墨玉怎么会轻易死呢?我方才有仔细观察墨玉的人头,在墨玉的下巴接近脖子处有一极细微的粘皮痕迹,不仔细看是不会发现的。
我当时就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易容术。而我也打听过江湖上确实存在易容术一说,只是会易容术的人极少,我断定刚才的人头不是墨玉的,而是易容成墨玉的替死鬼。
我相信墨玉尚在人间!
只是这点不能让离血殇发觉,也不方便让别人知道,所以我刚才故意哭得很惨。希望经此一事,真正的墨玉能够过上隐姓埋名的逍遥日子。
哭了好久,我一把擦干眼泪,冷声质问千恂,“血洗墨府的事,你也有份参与么?”
染千恂摇头,“没有。殇王爷怎么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我明白染千恂的意思,染千恂如果有份铲平墨府,我就会连同千恂一起怨,那离血殇让千恂勾引我夺取血灵玉的计划就会失效,所以千恂尽管身为离血殇麾下的杀手亲信,并不沾染这件事。
我不语。
染千恂又继续说,“其实殇王爷是在乎你的。就拿丫鬟小香来说,殇王血洗墨府,墨家反抗的势力及墨家近亲一概杀死,一共灭了三百余人。墨家投降的家仆下人则发配边疆为苦役。殇王知道你喜欢小香的服侍,特意留下了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