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的药已经熬好了,主子趁热喝吧。”
香离笑悠然的靠着椅背,听到声音后,才缓缓的抬起眼眸,那深邃的目光扫过安宁,也并未伸手去接那碗药,只是淡淡的开口道:“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是凌御医给您开的养身子的药。”安宁平静的回答,恭敬地将药递在了主子的面前。
香离笑这才接过盛着药的碗,嘴角琢磨不透的冷冽,看了看那碗中深色的药汁,缓缓地说道:“这药并不是本宫的,而是本宫让凌御医给你准备的药。”
“主子,您,您这是……主子饶命。”身在后宫又怎么能不知道主子们这举动的意思,一听到这话,她就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敢再说话,
“本宫看得出你是个心思紧密的人,但如何也想不到你将这些心思用在了本宫的身上。”
“主子,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她说的十分平静,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苍白,她在紧张,不是为她不知道主子这话的意思,而是她心里明白。
“你如此聪明的人,当然会明白本宫这话中的意思。”香离笑挑起一双好看的眉,语气逐渐逐渐的重了起来,重到安宁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主子的声音再次传到了她的耳边:“知道本宫为何会把你单独叫进来吗?”
皇后娘娘让她单独进来是要像那些主子那般一碗药就将他们这些奴婢和奴才毒死,然后丢到了乱葬林去,这样的情景她在一年前进宫的时候,就亲眼目睹,想到这里,她的全身哆嗦了一下,磕了几个头,求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你的命是要你自己做主,而本宫叫你进来,只不过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则个机会并不是本宫给你的,给你的人是玉嬷嬷。”香离笑缓缓地身子前倾,垂眸看着那跪在地上磕头的人,安宁听到主子的话,先是一愣,“玉嬷嬷?”
“这一年在长信宫你全心照顾玉嬷嬷,是玉嬷嬷给你求情。”香离笑语出冷漠,在这件事上,她本打算找到了这人绝对不会放过,但是,却看在玉嬷嬷的份上,她才会给她一个机会,因为,她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炽焰会突然跑来长信宫是有她身边的人去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才会那么急着的来找自己,而且,这个人还知道她会去看柔妃,就告诉那根本不会有多余思考的炽焰,她有危险,要保护她,这样一步一步的引诱炽焰杀人,就绝对是清楚她事情的人,而这个人不会是玉儿,也不会是当天还在长信宫里打扫的常喜和阿海,那么就只有出去给玉嬷嬷取药的安宁。
她并没有直接去问,也不想就如此的认定就是她,而是让玉嬷嬷前往刑部的时候并且到了内务府去查看了安宁入宫的记录,这才知道,她在进长信宫前,曾被派遣到慈宁宫。
一年半前进宫,与另外两名宫女一起分配慈宁宫,犯错被调离慈宁宫,而后被送到了长信宫,香离笑将手中的记事薄丢到了安宁的面前,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她入宫的记录。
“当年先皇驾崩,太后与慈宁宫所有的人都要被送到大金寺,所以,她才要在离宫前安排好一切。”不可否认,太后一直是个深思远虑的人,就算不在皇宫,还有自己的眼线和办事的人,以为回宫掌控一切,只是……
香离笑挑眉,看着安宁,接着说道:“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太后离开后,你为了自保,又成为了玉妃的人,被安排到了长信宫,但是,太后回宫后,你又不得不听命于太后,夹在两个主子的中间办事,你也真是不容易,你很聪明,才会安排出这样的结局。”
是的,玉妃和太后让她做的事情,完全可以巧妙的链接在一起,首先,玉妃只是想让安宁把炽焰安排到长信宫,恐怕之后便是想办法让皇上来目睹,可是安宁却知道主子很快就要去牢房,太后也让她想办法让炽焰与香离笑一同去牢房,从而借机嫁祸她,以时间的推算,皇上的确是来到了长信宫,在听安宁说香离笑去天牢之后,才去的天牢看到了炽焰。
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一切都在南宫决夜的掌握之中,可以说,他只是借手达成他的目的。
香离笑冷冷的一笑,开口道:“本宫说的对吗?好了,本宫也说完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你是个聪明人,本宫真心待你,而你却让本宫如此的失望……”
安宁听到主子的话,脸色越来越苍白,看来皇后娘娘早已经知道了,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颤抖的手拿过那一碗药,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一直因为怕死才让自己出卖了皇后娘娘,可现在她却甘愿为这事而接受惩罚,因为,在于皇后的这些日子里,她是打心眼里喜欢主子,尊敬主子,只是……
她不再说话,就将药猛地灌下,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或许,她会像那些宫女一样受到毒药的煎熬,也许,也许……
“怎么?喝了这碗养身子的药是什么感觉?”
香离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扶手支撑着脑袋,嘴角含笑道。
安宁脸色僵住,抬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主子。
“说实话,本宫是很想杀了你这个叛徒,只是……你目前还有用处,本宫单独见你,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明白吗?”
她沉思了片刻,再看看皇后,似乎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