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护卫一瞧主子这般的严重,连忙端了腰碗,“皇上,快点喝药吧!别耽误了身子。”对于公子为自己下毒逼出柳姑娘这件事情,他很不同意,关乎着日东国的黎民百姓,国之根本,万一真的有什么差池,他们这群人诛九族都不够赔的。
可是面对主子那般的祈求的目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不见了,有得只是能够见到所爱的人一面,说说话,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只能含着泪答应,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他信,可是拿皇上,一家老小,各位兄弟以及他们的九族作为赌注,他怎么能够不慎重考虑?
他方才还想,用整个日东国交换柳姑娘的一次见面,这样算值得吗?想反悔,已经晚了。
“林护卫,你我不论君臣,也算是多年的好兄弟,该理解我的心情,我心中闷得慌,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歇一歇。”说罢又猛烈的咳嗽了几下,喉头一甜,吐出了略带黑色的血液。
林护卫心一窒,皇上这样也不是个法子,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为今之计也只能求求柳姑娘了,安抚好了皇上,喝了药,连忙吩咐人好好守着,便前往柳姑娘的别院。
柳翩然回到自己的院落,看不见年儿双儿,倒是瞧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梅西笑的一脸欠扁,“美女,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吗?”
“美人,找我有事情吗?”他的出现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是柳翩然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这般的沉住气,武林大会举办有三四天了,才选择来亲自上门找自己。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他似笑非笑,总能给人感觉很蓝颜祸水。他毫不客气的跟在柳翩然的身后,来到了她书案之前,低头看去,竟然是那日她教训武林盟主儿子的诗句。
文字娟秀清冷,每个字都规规矩矩的,好像看不出任何出格的地方,只有淡淡笔锋透着无量的悲叹,甚至颇有些看淡名利的苍凉。
不禁低声柔和的念了起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诗,真是好诗。”柳翩然的这首诗属于完完全全的大气之作,看的出她略带淡泊名利的意味。
就好似那一次她风头出尽,却没有了踪迹,她该是一个不喜欢麻烦惹上身的女人。
已经吃腻了别样的口味,现在换换清粥小菜也不错。
“不是我做的。”
她话落,他的表情为之一僵,“那做诗的人是何样的情况,何样的心情呢?”他似是在呢喃着,声音却不小。
柳翩然略微一笑,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轻轻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她喜欢这个口感与味道,却不太喜欢多吃。“知道那些又如何?人都死了还纠结那些做什么?”
“人都死了?”他重复,最后神秘一笑。
“死后一把黄土,什么也不剩,追求的东西不过一场梦。”她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的笑容却僵硬。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话是她故意说的,并且是说给他自己一个人听的,浑身不自在。
“你不该活的这么明白。”梅西绝美一笑。
“我不是明白,而是比别人更糊涂,又有谁能有我我的这份清闲呢?”她眼睛波光粼粼,快速的闪过了什么。
他却越来越不解,也不想一直围绕在一个问题之上,“让我见见你真正的才华。”说罢,便拿起了纸张,在画纸上慢慢的划出一个任务的轮廓,仔细看去,这是一个非女既男的脸。
慢慢的,三千飞扬的发丝潇洒且放荡不羁的披散,就好似梅西的本人,从来不被困在礼教世俗的规格里。
饱满光亮的额头,还有他最迷人的丹凤眼,略微挑起,格外的魅惑。
高挺的鼻梁,做事该是一个狠绝的人,丝毫不会给他人留活路。
薄幸的嘴唇,笑起来会格外的孩子气,这大概是他最单纯的地方吧!
整幅画完成之后,梅西笑的有些得意洋洋,他是故意,故意画了自己,更希望留在她的房中,之后更希望她带在身边,以后时时刻刻能够想到自己。“现在你可以为它题一首诗。”这是他给的特权,她在心西门小美的心中本该是不同的。
可是人家根本不领情,“很抱歉,我不会作诗。”
“胡说,那天你赢得比赛。”她的诗词精彩绝伦,柳翩然的名字几乎就是代表辰西国的绝世才女。
“那是我自己背下来的,别人做的。”这是实话,绝对的大实话。
他愕然,这个女人分明是撒谎,不想给自己题诗,她以为这样就能逃的过去吗?“没关系,你在写一首别人做的也可,只要是你写的就好。”
“很抱歉,我只会背那些诗,没有附和你的。”
摆明了,拒绝到底。
如果,西门小美这样就放弃了,那么他也就不叫西门小美了。摆摆手,“无妨,我们的然儿这么冰雪聪明,一首小小的诗句,何足挂齿,你一定会再想起来的。”他等得起。
可是,她还想小歇一会呢?下午自己有个比赛,不能不出席。
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那最好别怪她不客气了。“好,我题好了诗词,无论满意与否,是否可以马上离开呢?”
这女人……
太不识抬举了,就算不是感激涕零,好歹有点好脸色吧!诗还没有作呢?居然已经开始想着撵人了。算了,他知道她下午还有一场比赛,也不为难了。“好,我答应你。”
柳翩然起身,走向书案,提起狼毫,看了一眼极少的墨汁,睥睨了西门小美,“还不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