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收拾妥当,坐在椅上的两名少女细细的品着无味茶水,商量的皆是可有可无之物,在明日之前,她们可以享受难得的松散时光。
“你说……你怎么不曾将太子殿下忘记呢?”魏香似笑非笑的问道,不似从前谨慎为难,语气中尽是暧昧。镇定的童洛玄微笑着回答,“是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把你忘记呢?”
本就是无意的开着玩笑,两个人有说有笑,尽讲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同意、我同意,只要你能做到,让我怎么回报我都同意……”风一般的袁兰卷入了童洛玄的客房,看着被踹开的门,童洛玄当真是心情复杂,缓慢的侧头望向气喘吁吁的袁兰,冷淡的问道,“这是做什么?我这里就可以随意进出?”
仿佛方才提及要与袁兰合作的女子并非童洛玄,魏香挥了挥手打断童洛玄,看袁兰的情绪波动,定然是遇到麻烦事,若是将她激怒,最后烦闷的会是童洛玄本人。
“袁美人,你要考虑清楚,这么堂而皇之的冲进洛玄的房间,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你说,最后谁会有麻烦?”魏香轻语问道,毕竟他们身处庵堂,毕竟周围会有太子殿下,甚至圣上、皇太后的暗线,随口将她们举报,后果皆是不堪设想。
毫不畏惧的袁兰,挑眉道,“就算报了,谁敢对我怎么样,这个国家能有今天,袁家功不可没,他们以为单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
突的上前,童洛玄伸手捂住袁兰的嘴巴,平时她虽然行为不与人为善,但不至于口无遮拦,在皇室面前始终保持着袁家千金应有的风范,反而显得被她为难的其他宫侍太过小气。这一次,大不相同。
“再气,也要忍住,庵宫不是皇宫,也好比皇宫,你疯什么?”童洛玄将袁兰推到椅前将她强行按下,“有话就说,有事就做,你大呼小叫之后,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麻烦,平时你比谁做的都好,今天怎么了?”
将眼角的泪水擦净,袁兰愤愤的说道,“魏香最清楚,除了他,谁能把我气成这样,我究竟有什么不好,凭什么正气凛然的说着袁家的不是。”听他的语气,这个“他”自然就是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怎会无故说出如此论调?谁不知道袁家几代朝臣位高权重,却从不越矩深得大臣信赖、民心所倾,许多事都要就依仗袁家,未登基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提前拆自己的台?
“有误会吧!”童洛玄是第一个不信,魏香自然就是第二个,接口道,“一定是误会,太子无论对袁家是否真有不满,一定不会在太后面然显露,毕竟以严袁两家的关系,太子不会自讨没趣。”
袁兰吸了吸鼻子,冷哼道,“他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只不过将太后提及的袁家意见通通寻了个理由驳回,特别是……特别是,纳我为妃的事,真是斩钉截铁的驳回。”
童洛玄与魏香相视而笑,其他的都是次要,想必这件事才令袁兰失了分寸吧!
“太子殿下的脾气你不了解?都应该习惯了,莫说你,就算现在,身处东宫的女子,哪个真正得到太子殿下欢心了?”魏香的劝法,相当别具风格,“你、我、她皆是心知肚明,太子殿下要的从来不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想得到他的心,几年内是不太可能,你只有用最快的方法,抓住他的人。”
魏香的办法,单刀直入,十分厉害!可是,要怎么做?童洛玄与袁兰同时看向她,好奇的瞪着眼睛,等待着下文。
“我暂时还没有计划!”魏香高谈阔论之外,泄了气,她虽然跟随刘涵多年,皆因自己心意落旁,对刘涵始终无法全然上心,想抓住刘涵的弱点极难,他伪装得太完美。
再完美的人都会有缺憾,他的憾事恐怕就是就是他的那颗心,送出去,回不来!
“说了这么多,没有主意,也不行!”童洛玄摇了摇头,深觉魏香说得有理,无奈他们寻不到路径,毕竟她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思量得过刘涵,在朝中多年经营的他有自己的心机。童洛玄微微叹了口气,突然微笑道,“不过,太子殿下一定还有另外在意的事,这个就需要契机慢慢察觉,袁兰,终有一日,你会坐到你想坐的位置,但无论是用什么方法。”
见到童洛玄太过严肃的神情,袁兰的心猛的一跳,随即向窒息了那般,无法喘息,瞪着眼睛看向童洛玄,“我怎么觉得,现在……有点后悔来到这里,总觉得,以后会失去什么。”
“我们早就失去了,甚至没有拥有过,笑,都很奢侈。”魏香落寞的靠在椅背上,她在宫中很不快乐,起先喜于交际,善于来往的魏香,渐渐缩在自己的天地里,失去原有的性情。
她呢?童洛玄暗自想着,始终未曾定性的她,从来不必思索过去的自己,经历过的事,眨眼间,不见踪影。
“罢了,一切都要等到回宫定论。”童洛玄突然出言叹道,“现时,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总是要等皇太后将我的事交待下来,才知要如何继续。”、
“是,我也要看皇太后的意思!”袁兰泄气的堆坐,“听太子殿下将我的事回绝,太后完全不曾顾忌我在场的事,竟然替太子殿下将话圆了过去,分明不愿意的我,却还要谢恩,谢皇太后替我着想,谢太子殿下为我着想,他们好像都为我着想。”
魏香的神情也是焦躁着,惟有童洛玄,听了袁兰之语,越发得欢喜,脸上的笑意渐浓。
“皇太后不允……原因我们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原因,我们清楚,不如……让吴王殿下向太子殿下建议如何?如果姐姐再帮衬……”童洛玄的话未说完,就被魏香打断,“太子殿下会恼羞成怒。”
“他可能会一气之下,将应该收的人,都收了!”袁兰紧张的说道,“也可能,不再任何人。”
“那就要看吴王殿下向太子殿下提及的方式,相信吴王很乐意与袁家深交。”童洛玄深知藩王心里,如王都内得势的官员相交,心中总归会踏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