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童家上下并非被这仗势吓住,在童家资历稍长一些的仆者,似乎都对来者大有忌惮,甚至有着难以言喻的不屑与反感。
“奴婢……见过玫公主!”童洛玄倒是认为自己是在浮萍上做着无谓的挣扎,被玫公主冰冷的手扶起,强忍住阵阵颤抖,道,“奴婢多谢公主能够亲自前来。”
玫公主一脸的悲戚,扶着童洛玄的手,叹道,“不要太悲伤,不幸的事总是会过去的。”
见到了她,似乎一切正在向更不幸的方向演变着,童洛玄僵着脸,即没有办法愉悦的笑出,更没有办法倾心痛哭,恭敬的姿态在玫公主的面前毫无作用,见到玫公主眼中未曾出现的半分笑意,心早就凉了半截。
“奴婢多谢公主安慰!”童洛玄的顺从不能够令玫公主的满意,不过在众多人的面前,玫公主则表面的雍容大度,仿佛有关于她所有的传闻都是虚无,单看她对童洛玄态度,便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尽管显得谦卑的刘玫,牵着童洛玄的手迈入了童家大门,每每看到清一色的洁白,就忍不住轻轻叹息,又似怕童洛玄多想,总是适时的安慰。
“洛玄,你一个人操持全家,可是很辛苦的,原本五弟吵着要来帮你,可是风寒越发得重,真的是没有办法。”刘玫的劝说中“无意”的提到刘逸,“有意”的望向童洛玄,好像想要从她的神情中得到某些讯息。
可惜刘玫失望了,懦弱的童洛玄透出的永远都只有惧怕。
“不过……听说三弟过来了……”刘玫意味深长的说道,终于感觉到童洛玄的一丝萎缩,越是这样,刘玫越是想试探逼迫。
一时白了脸色的童洛玄,当真不知如何回答,她从未想到这对姐弟会有什么间隙,故而道,“是,三皇子曾来过探望,奴婢深深感谢,同样感谢玫公主的亲探。”
两人说话间,可谓是全神贯注,完全不曾注意到身后跟随的人,早已淡淡停于某处,两人正慢慢走向白绸带飘荡的灵堂,微微弱弱的烟火将堂内缭绕得烟雾迷蒙。
刘玫最先发觉身后的安静,微微侧头诡异一笑,跟随她而来的人皆是心腹,早已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虽然被人太过了解心中确是不安,但……极是方便。
“这里,就是童家主母的灵堂吧!”刘玫的眼角略微湿润,径自走上前去,亲自点香祭拜,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童洛玄一旁侍候,跪于一侧,道,“玫公主有心,奴婢在此多谢。”
恭敬磕了三个头的刘玫,跪在灵位前,神情渐渐温柔,缓道,“童家主母大可放心,洛玄在宫内会是极好,五皇子对她可谓是疼爱有佳,就算她调到皇祖母的身边依然小心照顾,本公主的亲弟询儿更是处处留心,您老人家泉下有知,可是要瞑目的。”
一丝阴狠滑过刘玫的眼,惊得童洛玄连忙磕头道,“公主之言令奴婢无法承受,奴婢只是奴婢,绝对不会越矩。”耳边传来刘玫的叹息,“你怎么会越矩呢,时时小心翼翼,想要捏你个错都难,皇祖母对你毫无理由的疼爱有佳,本公主就是想捏你个错,都是难上加难的。”
刘玫当真很想捏住童洛玄的小错处,无奈哪里会有机会?初入宫内的童洛玄,被众多皇家的人无理由的保护着,当真是不公平。
猛的扶住童洛玄的肩膀,阻止她磕头表白的举动,将她推坐,细细的打量,冷冷的笑道,“多像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得本公主真是妒嫉,七年前有她,七年后有你!”
童洛玄迅速后移,想要离开刘玫的推揉,不想双肩一疼,竟然被刘玫死死的扣住,移动不得半分。
“奴婢若是犯错,望公主见谅!”童洛玄方要俯身,只觉颈间一紧,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刘玫,错愕的感受着即将发生的事……刘玫想用自己的双手勒死她?
“犯错?你犯了大错,你们童家大错特错,错就错在不应该让洛莹那个女人进宫,错就错在不应该让她见到王叔,凭什么是她?就因为她的这张脸?”刘玫双手握住在童洛玄的颈间,毫不手软,童洛玄的挣扎反抗映在她的眼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的那张脸引得王叔倾心,引得众位弟弟爱怜,夺走我那么多的快乐轻松的走了,又来了一个你。”刘玫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也不理会这究竟是灵堂,还是她的独门别院,双目赤红,只想着要让手中弱小的人儿消失。
“公……公主……”童洛玄只觉肺内的空气快速流逝,眼前渐渐发黑,以她的身量不足以抵抗玫公主,何况玫公主带来的人,早就有所准备,谁也救不了她。
“她夺走的,我会尽数夺回来,现在,就是要让你消失。”刘玫恶狠狠的笑着,仿佛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多美的一张脸啊,将来一定会变得和她一模一样,但是不会有人再记起了!”
当童洛玄的快要窒息的时候,拯救她的人像是从天而降,在门外吼道,“玫公主,你这是想杀人?父王可是最不喜欢以权谋私的人。”
刘玫转头便见来者,竟然是应该卧病在床的刘逸,一时错愕的松开手来,本以为可以梦想成真,可是……童洛玄真是福星高照啊!
“原来是五弟呀,你刚才可是诬陷啊!是洛玄方才不舒服,我想要帮她,你是误会了!”刘玫欲要收回阴狠的神情,面部僵硬,伸手扶向跌倒在地的童洛玄,用力的将她扶稳,“洛玄,你说是不是啊?”
拼命喘息的童洛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明明心里委屈担忧,却只能不住的点头称是。
刘玫得意一笑,她实在是太了解童洛玄了,完全不同于心中憎恨的她,就算有相似的脸,依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