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子,终究不是自己最后的选择,她的冷漠,一如既往的伤害着他。
刘涵望着童洛玄。苦苦的笑着,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无法牵动她的心,在她的心里,始终认为,她是姐姐的替代,却不曾真的抬起眼来,好好看向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男子,当真会做到不离不弃。
“朕是真的伤心了。”刘涵苦笑着转向其他方向,庆幸的是,童洛玄没有发觉佛堂一事与他有何干系,难过的是,她的心里,不曾落下任何人。
“圣上,时辰不早,明日尚要早朝,龙体重要。”童洛玄缓缓开口,语气与平时无异,心境却不住的改变着,想着不久之前经历的事,想着几个月不曾出现,突然来到曼菲苑的刘涵。
不打招呼突然驾临曼菲苑不是没有发生过,时间却绝对不会在晚上,过于暧昧的时辰,令人暇想。
刘涵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曼菲苑,童洛玄只是单纯的跟随着,没有再谈论其他,步调缓慢的将这一程走荆
“奴婢恭送圣上!”童洛玄于曼菲苑门前缓缓跪拜,目光从刘涵的身后收回,那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从黑夜深处驶来,低调的行动牢牢的吸引住童洛玄的目光,这不是刘涵的作风。
当年在芷安宫,童洛玄无意撞见圣上与宛妃娘娘私会,当时的圣上虽然衣着华丽,但避着他人耳目,万分小心。此时出现的一顶小轿,令她感觉到一丝不自信的怯懦,想必坐在其中的人物,犹豫着。
“妾身私自来接圣上,望圣上恕罪!”轿子里的女子,声音轻轻柔柔,仿佛随时会受惊一般,尽管语气尽是愧疚,但不见她真正下轿迎接,直到刘涵的注意力从童洛玄的身上收回,回道,“爱妃即来了,不如下来走一走,夜风清凉,很舒服。”
果然是若妃,童洛玄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倒想见识,这名女子,究竟与姐姐相像到几分。
“奴婢见过若妃娘娘!”童洛玄理所当然的唱喏,令刘涵皱起眉头,不望伸手扶出轿中的若妃,一身素装的女子身形纤弱,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会有心机的人。
若妃的眼神,不错的盯着童洛玄,突然浅浅一笑道,“这位姑娘就是吴王后的妹妹吧,圣上,地上凉,不如让她先起身吧!”
“奴婢不敢!”童洛玄不等刘涵回答,率先道,“天色已晚,奴婢送圣上、若妃娘娘。”明摆着不想让若妃踏入曼菲苑,平时刘涵到来,童洛玄也尽管不会请刘涵四处散心,何况是位假借容貌的女子。
“是啊!妾身竟然忽略了,妹妹想得真周到,圣上,不如先回宫吧!”若妃细声劝道,像是怕惊动黑夜般。刘涵板着脸点点头,“也好,爱妃的身子弱,不适宜吹风,先回去吧!”
这一刹,仿佛童洛玄就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在刘涵的眼中毫不起眼,直到那顶小轿慢慢消失于曼菲苑前,童洛玄才提着灯笼缓缓起身,微微咳了咳,走入曼菲苑。
毫无生气的小苑,就是她长居之处,但是看到表哥,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想必,她出宫的日子不远矣。
宫里的事,她也要尽快解决才好。
“想必,奴婢今天是很难休息了,不知皇后娘娘何时到来,奴婢失礼了。”童洛玄闻到淡淡的香气,是兰花,惟有关孜孜才能配出的兰花香气,在整个苑内飘荡着。
当初她向袁兰进献关孜孜配置的花料,无非是想提前知道袁兰的位置,借此有个准备。在细小事情上永远不会多加注意的袁兰,总是以为自己露出马脚,越是小心,被发现得越快。
“本宫真是佩服你!”袁兰提裙而出,“见到若妃,竟然毫无脾气,本宫就做不到。”
“因为,她并没有伤害到奴婢,如果她稍有不妥,奴婢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童洛玄的笑容毫不参杂情绪,像是挂在脸上的面具,仿若……当初的闻香,不情不愿,漠视一切。
袁兰放心的点点头,抱着几分奏折出现在童洛玄的面前,使得后者脸色微变,摇头道,“皇后娘娘真是奇怪,莫非要在曼菲苑替圣上处理公事,奴婢是否可以拒绝?”
后宫不得干政,百年前是规矩,现在渐渐被无视,当年太皇太后多次辅助夫君持政,更是对太上皇多有指导,不过以袁兰的阅历,刘涵是不会将批阅奏折这等大事交给她的。
“处理公事?”袁兰摇头道,“这份奏者是言论吴王与夏侯新主的,说他们结党私营,图谋不轨。”
从前也会有这样的奏折出现在朝堂之上,都被刘涵风淡云清的挡了回去,本就是风穴来风,在王都生活得久了,众位大臣也开始胡思乱想。
从袁兰手中的接过一本奏折,翻开来看,言词灼灼,理直气壮,宛如亲眼所见,什么秘密练兵、囤积武器、招兵买马,说得有鼻子有眼,煞有其事般。
“娘娘是在担心……圣上有了若妃,会对吴王不利?”童洛玄疑惑的问道,刘涵应该不会浅薄至此,对吴王的信赖全因童洛莹一人。袁兰应道,“你不要认为本宫想得多,圣上已经暗暗招回齐王,看他的目的,是想待八殿下夭折后,重新分封,令齐王牵制吴王。”
八皇子?童洛玄挑了挑眉,关孜孜曾经的主子,年幼的他带着自己的母亲受到分封,离开王都数载,几乎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从袁兰的口中听到“夭折”一词,大为紧张。
“你说八皇子?”童洛玄连忙问道,袁兰以为她是紧张吴王境况,回道,“是啊,八皇子的封地与吴王靠近,几乎就是在吴王的羽翼之下,本宫担忧圣上借此打击吴王。”
“皇后娘娘多虑了!”童洛玄将奏折还给袁兰,摇头道,“圣上因为一名女子,而对吴王产生芥蒂太不明智,他是圣上,自然有自己的准备,娘娘,你关心的方向,错了位。娘娘现在今天想办法抓住圣上的心,尽快怀上龙子,奴婢那边已有动静,这两日,就会有消息。何况,少了奏折,圣上如何不知?”
见到童洛玄对吴王“默不关心”,甚至是紧张,只好抱着奏折消失于夜中。
叹了口气,袁兰总是被旁事左右,难以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