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阿奴我是不是很可怕?”
“福晋,您是当家主母,侧福晋本就是出言不逊,阿奴觉得您做得对。”
“谢谢,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得很坏很坏,一定要告诉我。”
新年更近了,我也就更忙了,我忙得多的时候,就不会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乐得忙碌一点。
有一日,我正要传午膳,却见度恒一人回来。
“福晋,十四爷和九爷、十爷去八爷府上了,让奴才告诉您一声不回来了。”
“恩,下去吧。”既然他不回来,我也就不用和清雪娘儿俩同桌吃饭了,更是清净。 便叫人撤了大桌把饭菜搬回了房间。阿奴刚给我呈上饭,宫里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德妃娘娘召见我。
“公公有听德妃娘娘说是什么事儿吗?”我心下奇怪。
“就是娘娘多日未见福晋,想得紧,就叫小的来叫您一声,过去说说话。”
我也不好推辞,只得换了衣服进宫去了。
这永和宫,我就来过一次,这一次因着是新年,也多添置了些物品,显得更加得气派。
“安沁,十四这几天向本宫请安的时候,总是旁敲侧击的想让本宫帮忙纳了那个女子。你知不知道?”
“眼下你和十四阿哥成亲还不到半年,若是立刻再纳新福晋,本就有些不合规矩,再者舒舒觉罗氏刚产下一子,子嗣问题上也不急。如果年后就纳新福晋,有些太过仓促了。你说呢?”
“儿臣觉得如果十四爷能够先纳她做侍妾是没有问题的,名分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安沁你好糊涂啊!十四阿哥这几日究竟在做些什么,你是不是一无所知,你还想着替他纳了那个女子是不是?”德妃突然提高了音量。
“儿臣不明,请额娘明示。”
“虽然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女人家不该管,但是这关系到我们的至亲,十四阿哥的事情你怎么能不上心呢?”她又缓和了声音将我扶起。
“沁儿,10天前,李德全偷偷告诉我,太子跟皇上闲谈时突然谈起了十四阿哥,大概的意思是十四阿哥最近总是流连在那些不入流的小巷弄。”
“额娘,这不可能,十四爷这半月来都是在侧福晋那里休息的,不会……”难道这十几日,十四阿哥都偷偷出府了吗?
我抬头看着德妃,一脸的不可置信。
“想到了?不敢相信吧。那个清雪丫头,打小就有些心机,却又眼高手低,她以为只要让胤祯高兴了,就能保得她们母子平安,平步青云。她没把那个丫头放在眼里,她的眼里是你,是你的位置,却硬生生打破了我和皇上的计划。”
我觉得透体生凉,德妃没有停下来继续说着:“皇上早前就知道这事儿,现在被人捅破了,也觉得这事情非解决不可,原先其实就算有意成全十四阿哥,现在怕是也没有办法了,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是我们想不到的可怕。 本宫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受一丝一毫地伤害。”
“皇阿玛要赐死那名女子是不是?或者额娘要赐死她?是不是?”我手心感到微微出汗。
“沁儿,这皇宫里,每一天要死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一言一行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耳里,就能成为致命的武器。”德妃的语气转冷。
“儿臣知错了,求额娘责罚。”
“其实,只要能寻着一户关系较好的官宦人家,愿意收了她做义女,身份上就没什么问题了。再者这事儿皇上也是知道的,不会太过为难十四阿哥。就是得让十四爷不这么心急,再等上一年,将那姑娘的身份,出身说法都安排好了再纳为侧福晋,就好了。可是这一切现在都已经成空了。”
“额娘想让儿臣做什么?”
“安沁,不是额娘心狠,只是这件事情除了让那个女子死已经没了别的办法。”
“额娘,如果儿臣有办法让她不死,能不能把这件事教给儿臣去办。”
“沁儿,这宫里的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你能怎么办,你还能让她死而复生不成?”
我深深地磕了一个头:“额娘,儿臣与十四阿哥本就因为这个女子有心结,如果这个女子真的死了,儿臣将来该怎样与十四阿哥相处呢?”
“而且,儿臣不忍心见十四阿哥终日痛苦,儿臣是他的妻子,儿臣爱他,真的不忍……”
“沁儿,你待清雪如何?她又是如何待你?将来那女子要真进了门专宠于身,你该怎么应对?”德妃叹息。
“儿臣是名正言顺的十四福晋,就算真的要面对别人分享我的丈夫,这也是我要面对的。”
“但你知不知道,留着这个女子后患无穷,所有人都可能随时用这件事情参十四阿哥一本,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求额娘成全。”我执意。
“你想怎么做?“
“额娘,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十四阿哥知道,只有十四阿哥认为她死了,她才是真的死了。”
德妃看着我:“如果一旦事情败露,那么本宫一定不会手软。”
“儿臣遵命,谢额娘成全!”
“沁儿,如果十四阿哥能知道你的心意那该有多好!”
我实在无法回答,我的心意他怎么会知道呢?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儿臣想给自己留一个将来,如果儿臣与十四阿哥交恶将来肯定不好过,但这次的事情儿臣必须亲自解决,儿臣是他的福晋,这是儿臣的事情,所以额娘不论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都不要告诉十四阿哥。”我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这是我自己许自己的将来,是给自己的后路。
胤祯是不会放弃的的,他前几天的大闹,不是为了弘春,是因为他忍不了了,他见不到她,听不到她,甚至可能永远失去他。所以他急了,怒了,急需我的支持。他不是在惹恼我,只是想要我怕他?让我能够在他母亲面前帮他的忙而已。
所以我只能如他所愿。
我揽下了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一步步的就像是将自己的丈夫推向另一个女人一样,而我在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恶人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