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麼东西!快滚开!”胤祥挡在康煕的前面,不能让这些粗人拈了他皇阿玛。
“哟,这是什麼爷啊?这麼大的口气?!”吴带龄走到他们面前,上下打量着叁人的衣着,看上也是有钱人家,但也并非财大气粗。他哪能知道齐宣故意挑了几套看来不够华丽高档的布料制成衣裳供康煕微服私访使用。
“我打外地来,刚在这里歇口茶,这准备走呢。你挡着我的路,这是什麼意思?”康煕连冷笑也懒得给,脸上绷得紧,刚才那人指着齐宣已教他恼怒,如今还公然拦着不许他走!康煕一再忍辱负重,就是知道这背后故事不简单--什麼样的人敢在白日底下如此嚣张狂妄?
“先别生气,我留着你,不过是想谈一笔交易。”他怀着淫意盯着那紧贴在康煕身旁的齐宣:“你身旁这瘦马,我给你买下来,价钱多少你尽管说,甚至您老也可以在我的妾群里选择一个。”他招了一下手,叫老驼子把刚才的画像递上来:“这些都是扬州城最顶尖的瘦马,你随便,爱挑几个都行。”
“你胡说什麼?!我们家老爷才不稀罕这些脏东西,滚!”胤祥一手推开那人,驾起马步护着康煕和齐宣离开。
眼见胤祥快要和人开架,康煕在混乱开战之前低沉着音,透着阴森的目光,冷冷地说:“我妻子不是什麼瘦马,乃是我的续弦。”
此话一出,当时在胤祥和齐宣的心里都產生了很大的作用…只是情况不允许他们去表现情绪。康煕搭着那挽在他臂间的玉手,柔声道:“走吧。”
吴带龄没有让人再拦,他放手让康煕叁人离去,待人影已经飘散,他才目露凶光:“老驼子。”
“在。”老驼子已经把一切都看明白,他服侍这些大富商多年,早知他们的习性:“吴太爷您请吩咐。”
“我知道你底下嘍哩多的是,那些养瘦马的,你给我放风让他们知道--谁能给爷把刚才那女人弄到手,赏银一千两。”
“是!”老驼子一听这银码,双眼便立即放光!不用交待放风让别人知道,他自己便会办妥此事。
“岂有此理!”康煕铁青着脸,回到去立即甩了一杯茶出去,心中怒气难平,但现时又不可以指望那些官员去查个究竟,打草惊蛇,也只会徒劳无功。
“皇阿玛,小心伤了龙体,那些人待儿臣去教训便可。”
“你去查一查,那姓吴的到底是个什麼来头,若是朝中无人,怎敢如此生事!还有那老驼背的,一并给朕查了!”
“儿臣领旨!”
胤祥正欲迈步,康煕不忘交待一句:“胤祥,记着!这事儿,你要办得干净俐落,不能有别人知道。”
“喳!”这当中涉及皇上的面子,还有齐宣的面子,还有他自己的顏面,胤祥岂有不小心之理?!堂堂一个皇上,一个皇贵人,一个皇子,竟然当从被人拦路蹊落,此事万万不能传出。
齐宣坐在一边,见胤祥退下才开口:“他说得对,你犯不着為了那些人把自己气坏了。”拉他坐下:“他们平日都在这地方趾高气扬惯了,不会把人放在眼里,今日见着我们生面孔,才更是势无忌惮了。”
“朕是觉得委屈了你。”他道出真心话,紧紧抚着她手,怜生蜜意:“今日那人把你说成…”他实在说不出口,齐宣心里明白他对自己爱惜:“我知道。”想起他那句话,心怀便暖,蜷入怀中:“我知道你心疼我,所以我很满足。”
她腰身柔细,康煕拥在怀中,这边看着自己那苍筋显露的手背,忍不住叹道:“朕是老了,你又太年轻,也难怪别人会认為朕买瘦马。”
这个道理她岂会不知,早就有意与他言明,现在正是时候:“皇上,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
安叁的家中,除了花费高昂的园林,成群的妻妾,穷奢极侈的饮食,富甲天下的他还挖空心思地寻欢作乐。
“老驼子,今日出去了?那些瘦马咋样?”
“回老爷的话,今日童爷相中了两个,裴爷相中了一个,其它的明天都会有结果的。”
“嗯。”听着悦耳的戏曲,随节奏弹动指节,晃着头颅跟着摇曲儿:“外面有啥新鲜事呢?”
“有一事儿是蛮新鲜的。”嘀咕着,把日间酒楼发生的事情说了,听得安叁耳朵都竖起来了:“真有这种事儿?那吴太爷也是,都一老头子了,还像年青气盛的小伙子一般,為了一个女子和别人干起架来了。”
“爷没看见,那女子确是与眾不同,难怪吴太爷会动了心。”
“她长得很美吗?”
“姿色勉强算是上等,只是那份气质,那双眼睛,与平常女子甚是不同。如果说爷们平日所见是百花争艳,那她就犹如一只误撞凡间的仙鹿,在一片花丛中傲立。”
听他如此形容,让安叁也有了动心之理:“真的这麼新鲜?那我倒想见识见识了。”
“爷,你不是想…”老驼子这下可犯了难,谁不知道那吴太爷看上的女人,总要钓到手才成:“爷,那女子又不是啥雏儿,犯不着去和吴太爷碰这个钉子吧?”
“放你的狗臭屁!”白眼一拋,同时用烟门敲了老驼子的黑额一记:“去你的,爷我还用瞅着那老头子的脸?!那老不死的爱玩女人谁不知道?我犯傻啊?去和他争个破鞋儿?那女人又不是啥稀罕物,还不是眼耳口鼻一个脸?!爷只是听你说得溜嘴儿,想瞧瞧这到底是个啥货色。就算爷真动了她,吴太爷那老头子能把我怎麼样?他有二爷罩着,我还有八爷九爷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