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眉头微蹙,似是极力思索:“那玛瑙项链是皇上亲自赐给小主的,小主一向看重得很,都是单独锁在那个紫缎锦盒里的。那一日小主去御花园游玩,回来便说身子倦的很,我就早早服侍小主歇息了。我记得很清楚,睡前我亲手将项链放在锦盒里锁好,不料第二天,却发现锦盒不翼而飞了,可是钥匙还好端端的挂在我身上。我急得嚷起来,可是房中门闩还是好好的没有损坏,窗子等也没什么异常,就好像项链是自己飞走的一般。事情就是这样。”
我不禁心中忧虑,如此说来,项链难道是被高手偷走的么?竟然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我正待要问别的,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恭喜小主,偷项链的贼找到了!”
房中的人闻言都是大惊,盗贼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只见门外匆匆走进一个太监,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小主,那两个丫头已经招了!”
荣嫔霍地站起身来,顿时喜形于色:“我就知道是她们捣的鬼!去把她们拉进来,我要亲自询问!”
我听得一头雾水,正欲开口相问,身后的吟箫扯了扯我的衣角,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且静观其变。
几个小太监将两个宫女拉进房中,一把推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还不快跪下!”
只见堂前跪着两个约莫十六七的丫头,双手被缚在身后,均是一身宫女服色,只是衣衫已然凌乱不堪,脸上手上露出的肌肤都带着累累伤痕,显然遭受了一番折辱。
身后的吟湘轻呼出声:“这不是御膳房的环儿佩儿么?怎地成了贼?”
荣嫔疾言厉色道:“贱婢!居然敢偷我的玛瑙项链!快说,你二人将项链藏在何处?”
两人齐齐哀哭道:“小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那个率先来报的太监显然有些脸上挂不住,抬脚便狠狠踢下去:“真是贱骨头,刚刚还承认的了,现在见了小主又反口么?”
环儿被踢倒在地,口中仍然哭道:“他们将我们整整折磨了一夜,奴婢只好先承认下来,才能保命,待到了小主面前,这才方敢分辨。荣小主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项链在哪啊!”
佩儿亦是在一旁哭喊着冤枉,两人发鬓凌乱,神色凄楚,让人看了着实心有不忍。
荣嫔大怒:“贱婢,真是讨死!”眼中看着几个太监,“看来她们俩还死不开口呢!你们把她们拖下去,继续狠狠的打!”
我不顾吟箫拽着我衣角,挺身而出:“慢着!”
荣嫔看着我冷笑:“怎么,又想出头做好人么?别忘了你自己现在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我忍住气说道:“姐姐息怒。适才听春华说,那夜并无人进入姐姐的寝殿,试问她们两个小宫女又不会飞檐走壁,怎么会来偷走姐姐的项链呢?况且御膳房离姐姐这里甚远,宫中规矩既严,守卫又密,她们二人怎么可能三更半夜偷跑出来呢?”
荣嫔怒极:“照你说来,我是在无事生非了?我要找皇上钦赐的项链,就算惊动了旁人又怎样?偏生你就如此多事!”
我不卑不亢的说道:“姐姐如此大张旗鼓,难道不怕旁人说你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么?!”
荣嫔重重的拍在梳妆台上,大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嫔,竟敢如此无礼!哼,我先不与你计较,三天后找不到项链,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