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一听,脸色立马郑重起来,他一把跨过去扯起了春桃,“春桃,此事可为真?”
春桃哭泣着点点头,“王爷,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若不是我今儿呕吐不止,府里的麽麽给我把脉诊治,我根本也是蒙在鼓里……王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做,我的葵水从来就不准,王妃也是知道的,我并没有刻意去……”
“好了,别说了,此事我自会为你做主……”颜清逸的声音里有了丝柔软。
黎香顿时放下心。
沉思半晌,颜清逸又斜垮着肩头转过了身目光挑挑地望着黎香,“此次,该怎样谢香蓉夫人呢?你好象很关心我们家的事……”
“你拉倒吧!若不是春桃晕倒在我家府门前,即使你家被大火烧光了,我也绝不会挑一下眉……反正春桃怀的是你的骨肉,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他还能算个男人吗?”黎香斜眼浑瞧不起他的道。
成王却邪魅地点点头,“没错,从前我就曾失去过一个孩子,那种感觉再不想有……春桃,此次你想要什么?”说着,成王又转身认真地盯着春桃问。
“不,王爷,春桃什么都不要,只求王爷你允春桃生下这个孩子,我答应王妃的事绝不食言,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取这个孩子的健康长大……”
成王点点头,“那你就先回府吧!放心,没人再敢动你……”
春桃点点头,感激地又望了黎香一眼慢慢离去了。
黎香见事已成转身就想走,不想成王却跨前一步挡住她,邪笑着,“若是在燕王府实在待不下去的时候,成王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你放心,你一定会看到我是怎样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哼,我活着是为我男人活,死了也要与我男人同棺同穴,成王爷怕是永远也等不到我再踏进成王府的那一步……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成王爷还是早死了心!”黎香根本不屑地说。
“那可不一定哟……对你,我可从未放弃……”成王又涎上放浪的笑脸。
“嘁,成王何必又要演戏?成王府里谁人不知你的心思全都放在成王妃的身上,不管你动哪个女人都是做给她看的,既然那么爱着她,何不真诚坦言惺惺相惜?特别是让她别动不动就对俺家男人张牙舞爪的,俺男人早就对她不再动心了,死缠烂打还有啥意思?即使俺不在乎,难道你也不在乎?成王爷首先要做的难道不是先管好自己的女人吗?窝里斗,那才是蠢!”黎香眉毛一挑哼哼说完转身就走。
颜清逸却在她身后目光一深笑了,“小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一天,黎香拉着宝儿又蹲在了大学士舒翀的府门口。见舒大学士下朝回来,黎香立马拉着宝儿堆满笑脸讨好地迎上去,“舒大学士,你下朝回来了?嘿嘿。”
舒翀一看到黎香就皱起了眉,“你们怎么又来了?”
“可不还是想让你收下宝儿为徒……”
“都说了,我从不收徒……”舒大学士袖子一拂冷冷地道。他自幼饱读诗书,性情倨傲,最烦那些娇奢浮华一点苦都不能吃的世家子弟。从一看到黎香,他就冷着脸。
“不收徒也行,那让宝儿进你家跟你学东西……我都打听过了,如今四乡八邻的孩子都上你家免费听你讲学,俺宝儿又不傻,那你为啥就是不愿收下俺呢?”黎香就是不明白这点。
舒翀一下子停了步,“香蓉夫人若想让小俊王跟着我学东西,直接把他送到太学不就是了?又何必孜孜以求非要到我家求学,我家里收的都是平民子弟,富贵人家的孩子受不得那份严苛,我劝香蓉夫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舒学士,俺们也曾在山沟沟里生活过,宝儿并不是娇奢的孩子,他能到你家跟其他孩子一样向你求学,俺放心。”黎香亦步亦趋地跟着舒翀走上府门台阶。
“香蓉夫人还是回去了,你多说无益,我是不会收下小俊王的!”舒翀依然不为所动。
“舒学士……”黎香还要说什么,不想宝儿却猛地一扯娘的手,“娘,你干吗还要这般低三下四地求他?有什么了不起,他跟咱们村教书的廖先生有啥不一样?廖先生都没有他那么拽,我若想学,天下无人不是我师,如今他愿教我,我还不愿跟他学呢!”宝儿的小脸一仰傲气地说。
黎香一听,一巴掌把宝儿打到了一边去。呵呵一笑,笑脸又迎上,“舒学士,你可别跟宝儿一般见识,这小子就是个井底之蛙,哪知道天高地阔……”
舒翀没说话,眼睛却欣赏地瞟了宝儿一眼,打开门进去了。
黎香顿又吃了闭门羹。
回家的路上,娘儿俩都耷拉着脑袋灰心丧气。
“娘,你干吗非要我跟舒大学士学?爹不是说好要教我……”宝儿嘟哝着小脸问娘。
“你爹太辛苦,我们不能再给他添心思。再说了,你爹领兵打仗或许还行,可是教娃……”黎香摇摇头,“他止不定得把你教成只知道进‘余桃馆’……”
“娘,你偏见!爹就教我武功很好,我长大了只要象爹那样领兵作战当大将军就好了,识不识得学问又有什么不同?那个文绉绉的舒学士看着就让人难受,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不要跟他学。”
黎香一下子又扬起了巴掌,“屁小子,你懂什么!若是光有武功不识大字,那叫莽夫!一辈子只能冲锋陷阵,起不了大作用。若是又有武功又懂学问,那才叫儒将……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跟你爹学武,跟舒先生学文,刚柔并济,那才能天下无敌!懂不懂,不要费了娘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