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反正也差不多了,你身子圆润又壮实,肯定能生养。我当然没话说了,反正以后我只会跟你生孩子……他们叫我爹,我只准他们管你叫娘,我们一大家子,嘿嘿,真美!”男人乐不够。
黎香直接丢给他一记白眼,“我的孩子不叫我娘,难道还能叫别人娘?男人肯定乐糊涂了。”黎香心里嘀咕着,嘴角却抿的甜甜的。
“但是,绝不能生象宝儿那样的……”男人似乎有些牙疼地说。
“为么?宝儿挺好,很孝顺……”
“哼,这小子太鬼,将来止不定哪天就把我们卖了还要我们帮他数钱呢……”一想起晚上宝儿曾给他指出的生财之道,颜无咎就恨的牙痒痒。
第二天早饭后,黎香就跪在箱子旁把她曾经穿过的那身鲜艳崭新的衣裙小心地包好揣在怀里下了炕。
男人抱着肩一下子挡在她面前,眉眼深深地瞟着她怀里的包袱,“到哪儿去?”
黎香轻灵灵地看了男人一眼,没说话,手一推就把男人推了个趔趄出门了。
宝儿在炕上望着他不停地拍手讥笑,“爹,你竟还没有娘的力气大……不过,娘可厉害了,她曾经能抱动一头半大小牛犊……”
“去……”颜无咎不耐烦一声,似乎没心思跟他闹。宝儿抿住笑异常自觉地不招惹他自己玩去了。
中午的时候,黎香果真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野猪肉回来了。怀里的包袱没了,男人看到,眉眼一下子深了。
“宝儿,看,野猪肉,娘中午给你和爹做肉糜吃。”黎香高兴地举着猪肉给宝儿看。
宝儿一下子欢呼起来,“有野猪肉吃了,有野猪肉吃了……娘,你快点下锅吧!”宝儿催促着。
男人却抱着肩闷声不响地出去了。
黎香望着他笑笑没说话。
午饭是丰盛的,女人没杀鸡却做了盘嫩黄黄的炒鸡蛋,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肉糜汤。宝儿馋得不行,肉糜汤刚端上来他就下了筷子捞。什么也没捞着,他不觉非常有经验地溜下炕揭开了沉重的大锅盖,锅里已经空空如也。“娘,锅里没肉了?”
“肉不是已经在汤里了吗?”
宝儿又迅速爬上炕,再次下筷子认真地捞,小小的块,如米粒大,圆圆的,筷子一夹就碎了。宝儿一下子要哭出来,“娘,肉太小,夹不上……”
“那你就连着汤一块喝不就能吃到了吗?”
宝儿果然丢下筷子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大勺凑到嘴边吹吹下了肚。砸砸嘴,“娘,果然有野猪肉味,和强子他家炖的红烧肉一样香……”
“那不就得了,快吃吧!”
宝儿美滋滋地吃着肉糜,见爹始终不动筷子,不觉疑道,“爹,这么香喷喷的肉糜汤你怎么不喝?”
“嘁,有什么稀罕,又不是没吃过,拉下的还不都是一样的粪坨坨屎……”颜无咎一脸不屑,把黎老憨曾经说过那句经典名言照着意思又说了一遍。
黎老憨嚼着菜饼子嘿嘿笑。
宝儿一下子气了,把勺子使劲往桌上一丢,赌气,“哼,你们都不吃,我也不吃了!”
“行,娘下顿再给你热着吃。”黎香说着就要去端盆。
宝儿一下子吓的抓住了娘的手,“娘,不要,我还没吃够……”
一桌人都笑了。
晚上的时候,颜无咎琢磨不定。把宝儿揪到他怀里如此低语了一番。宝儿眼睛一亮,“爹,你决定了?”
“唉,爹也是很馋那野猪肉呢!”颜无咎摸着鼻子无不促狭地说。
“爹,这就对了,听我的准没错。”宝儿拍着爹的胸脯鼓励道。
第二天一早,天很晴很好。颜无咎与女人含糊地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宝儿出了门。黎香没当回事,爷儿俩出门能有什么事。
可是一直到了日落西山还不见两男人回来,黎香一下子吓白了脸。疯一般地满村里找,谁都没看见。黎香胡思乱想一下子绝望地坐在自家门槛上哭。
“娘,我回来了。”突然,宝儿兴奋地推开大门跑进来。
黎香泪眼朦胧心绪一直很混乱,看见了宝儿以为不真切,便坐在门槛上依旧哭着没动。
“哗啦”一声,黎香的旧棉袄前襟子上落下了很多碎钱。黎香一下子摸掉了眼泪,这回总算看清了,宝儿正用手倒转着一个钱袋往她怀里洒钱。
足足有十两的碎银子……
黎香一下子吓得站起来,抬头看男人,颜无咎正躲闪着目光恭着腰脸上围着个花头巾正急速地往屋里钻。黎香一下子捞住了他的后襟领子,怒吼,“你们这一天都死到哪儿去了?”
黎香的火气明显地正慢慢上涌。
男人不答话却捂着脸生怕女人看到似的挣着身子往屋里钻。黎香觉得怪异之极,一下子挥手扯掉了他头上不知是哪个烂女人的花头巾,定晴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那阳刚正气俊美无寿的脸上竟布满了女人大大小小鲜红刺眼的口红印子,竟然连眉毛上都有。
“啊……”黎香一下子气血倒涌,‘啊’的一声就惊恐地抱住了头。
男人吓了,一下子抱住了黎香,“黎香,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放心了,嘴上没亲到,脖子以下也没被摸到,那些地方都是专属于你的。那些艳俗女人只是……”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黎香一下子放下了手,全身颤抖着,惊骇地望着男人退后三步,声音冷的透骨,“你们今儿去镇上‘余桃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