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全想都没想的说,“不就是没粮草吗?眼前不就现成的,要多少就从北邦拿就是!”
张轻摇首不赞同的说,“这样做不好!人家既已签了和平条约,我们再这样在别人的国家放肆,实在有些强盗行为!而且三哥,你一路打过来,风评都不怎么好,那时是战况危急,顾不了那么多,现在都胜利了,再这样蛮横肯定会招人话禀!你一个人被人说说觉得没事,但是你皇兄呢?西祈的百姓呢?他们愿意别人说他们是卑鄙奸险的小人吗?”
上官全闷了闷问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上官珑说,“不如我带着大军先回西祈,你们几人随后跟着吧!”
张轻与赵君都一脸疑虑的不说话。
上官全也猜到了,他没说出口。
上官珑又说,“他们几人讨论的时候,我就这样说了,可是张兄与赵兄都不同意,说怕大军走了,北皇会暗中搞鬼,可我觉得,但凡做大事的,都是讲道义的,北皇在百臣面前签的和平条约,如果在背里的下黑手的话,那就是小人做风了,我想,堂堂皇帝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张轻皱眉说,“我不怕担心我这条命,只是觉得有命打天下,没命享福挺可惜!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如果想解决我们,有几千几万个法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要他们将我们拿下,再随便给我们安一个罪名,比方三哥,抢太子的女人,比方赵兄,与皇帝的妃子有染,我们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不地不灵,那肯定就是活着被冤死了!你们事后赶来,除了为我们报仇,其它什么都改变不了!”
赵君跟着凝重点头道,“我也跟张兄有着一样的担心,人呢,都是百变莫测的,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宋之意摊手道,“那你们说怎么办?留也不行,不留也不行!既然如此,算了,三哥,我们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免得夜长梦多!”
上官全摆摆头道,“不行!你嫂子她现在还动不得,她本来身体就不好,那天我被我推了一下,就更不好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她流血的样子,就不敢闭眼。我总觉得,这孩子啊,真是太得小心翼翼了,一个搞不好,它就提前出来了,所以,现在我不能走,至少也得太医同意说她能走了我才走。我看这样吧,张兄你就同我四弟他们一起回去好了,我媳妇与北邦的太子是师兄妹,他们关系好的很,就算他要害我,也不可能害她,所以,怎么着,我与她肯定都会是没事的!你们先走,这样一切都解决了!”
宋之意急道,“这怎么行?当初咱们来时就说过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要走就兄弟们一起走,你一个人留下算是什么事!”
上官全急道,“哎哎,我说你这是争什么啊!大家的兄弟情,是靠这会儿一起留下来证明的吗?咱们在酒桌上那无言的默契,咱们在战场上那一起浴血奋战的豪气,就必须得在这会儿,靠着非要硬留下来,才能证明咱们是兄弟,咱们有情?我说啊,你们赶紧滚,别觉得在这儿吃饭喝酒不要钱,还有美女玩就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
张轻想了想说,“算了,还是让四王爷一个人带兵先回去吧!我们四个人就无所谓了,反正之前活着也跟死了一样,如今还会怕死?真要出了什么事,四个人还有得商量,我就不信,我们四个人的脑袋加起来还斗不过那个肥头猪脑的北邦皇帝!”
宋之意毫不犹豫的说,“反正我坚决不走,三哥在哪我在哪!我得眼睁睁看着三哥这种奸诈小人是怎么死的!”
赵君闲闲的拔了拔指甲悠然说,“我反正没事,再待在这里画一画北邦的风景也成。搞不好还能像三哥那样,找到一个心动佳人!”
上官全无语。他瞪了又瞪,终于烦燥的甩了甩手说,“我懒得管你们,你们爱留就留,死了别让我收尸就行!还有,宋大憨,你他娘的想明白,你跟赵妖精是不一样的,你家里还有心爱的女人等着,五岁的儿子盼着,我奉劝你跟我四弟他一起走!”
宋之意略有心动,但想了想又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老天不让你活,你再想活也不能多留一秒!”
上官全真是又气又恨啊,“真是一群猪,要是我,不等别人说,早就跑了!唉,唉,唉,一群呆子!”然后气急的走出去。
可是,为何出了房门,眼眶又湿润起来?像他这样的人,有何德何能让别人这样为他卖命?
说了不会被感动,可心里还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唉呀,那个张轻,聪明的时候,聪明的要死,怎么脑子突然也转不过来了?还有那个赵君,平常不是最能算计占便宜的吗?这次怎么明知道有亏还留了下来?还有那个宋之意,为了一个女人与家里闹翻,成日醉酒,好不容易找到心上人了,有家有了儿子,却又愿冒死留在这里?
真是一群傻瓜,若是他,他早就第一个跑了!所以他说,他一点都不配拥有这几个笨蛋生死相交的情意!
上官珑带着大军走了十五天后,上官全听到太医的诊断,这才放下心,决定慢慢往回走。而且这段时日,他们一直暗中观察北皇,也故意做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事,但除了看到北皇的懦弱无能,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于是他们便放下了心。
北哲堂一路不顾众人眼光直牵着赵红秀的手,上官全知道他们两人以后很难见上一面,也没有说什么。而堂堂太子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牵别的女人的手,北皇也没说什么。大多人认为,北皇是碍于上官全在场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