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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AI的选择 (2)

“你们有过这样的约定吗?”姬儿早就知道唐芯会否决,于是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是让当事人自己选择吧!要留在你的身边,还是……和我回A国去!”

“好!”唐芯一口答应下来。于是,姬儿很快拨通了AI宿舍的电话,并喊他过来。

整整一个多礼拜没有见到AI,就像是生命中一个多礼拜的空白一样,每天唐芯都在重复做相同的事情,毫无心意。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想念AI!呆呆地望着某处,脑袋里也会出现幻觉。可是,她却始终不敢直接去找他,她害怕他又会说出上次那样告白的话,也怕那双深邃的眼睛又会烦乱她的心。

而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远远的,只见AI穿着自己送给他的那件外衣,慢慢地走了过来。

“唐芯,好久不见了……”像是没事一样,AI依旧是那张笑脸。

“是啊,你还记得我啊!呆瓜,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也不见你的人影……”唐芯用力地白了他一眼,说到这里的时候,AI默默低下了头。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他好像总是这样,一旦自己有不开心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拼命地道歉也没有关系,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家伙呢?

“嘿,爱德里安,我明天早上就要坐飞机回国了,”姬儿走上前搂住AI的胳膊,“你怎么打算?要跟我一起回国吗?还是……留在这里做别人的家用电脑?”

“是啊,趁早把话说清楚吧,要走……还是要留都随便啦,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强求别人的人!”唐芯抱着肩膀,虽然口口声声说让AI选择,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对结果蛮有把握的。

“唐芯,真的无论我怎么选都可以吗?”AI又确认了一边。

“嗯,是啊!”

“……”沉默了片刻之后,AI抬起头来,“我想跟姬儿一起回去!”

“……”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唐芯松开抱着肩膀的手,吃惊地望着AI,“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跟姬儿回去,因为她答应我,如果我肯跟她回去的话,她就帮我在A国争取做人的权利!唐芯……我想做人类!”

突然难以抑制心里的疼痛,这是怎么了?心口就像是被人活活撕开一样,就连呼吸都让人晕眩,最后一刻,当泪水落下的时候,唐芯急忙别过脸去,“啊……是这样啊……”

“怎么样?你答应吗?如果你不想我去的话……”

“没……没有啦!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说过的,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强求别人的人!”唐芯又在嘴硬了,但是AI听不出唐芯内心的痛苦,她是那么想一口否决,想现在就扑进AI的怀里不许他离开。以前曾经说过的要永远在一起的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算了,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过的很好……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个大累赘!”奇怪,嘴巴究竟在不停使唤的说什么啊?唐芯抹了一把泪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在哭泣,“既然你已经选好了,我就告辞了。祝你们……一路平安!”说着,唐芯向路的另一边走去。

“唐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那句话是永远都不会变的!”AI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结果,当一切结束之后,被抛弃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这天晚上过得格外漫长,眼泪就像没完没了一样浸湿了整个袖口。将头闷在被子里,唐芯不敢大声地哭,若是被米婧听到的话一定又会嘲笑自己的愚蠢了。

算了吧,唐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至少他也曾经陪伴在你身边,就像母亲说的,或许自己这辈子好像无论迷恋上什么东西,最终都会受到伤害。倪倪、平衡木、电脑男……所有真心的付出,最终都得不到好的回报。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从此习惯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坚强起来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慢慢的,唐芯在哭泣中昏睡过去。

AI走了,搭乘第二天早上的第一班到A国的飞机离开了这个城市。就像他突然出现在唐芯的家里一样,他的离去也是那样突然。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曾经也有过他的影子,电脑不像人类,不会因为时间长就慢慢地习惯忘记,那些与唐芯一起过往的记忆像是不能消除的烙印,时刻都会在AI的系统里作祟。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比起被爱的人心碎难过,爱着的人更是伤心欲绝!

看着机窗外的云海,AI不禁拧起了眉头。

“爱德里安,来嘛,笑一下!我们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说着,姬儿按下的相机快门,咔嚓!一瞬间却在底片里成为了永恒。

“那个……你答应过的事……”AI微微地回过头去。

“知道了、知道了,”姬儿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真是扫兴!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帮你办到的!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找到合适的心脏,放心吧!”

“嗯!”AI点了点头,将脸转向窗外。

天气渐渐地转凉,深秋的校园被涂抹上一层浓重的金色,就连空气都有一种干燥而厚实的感觉。算起来,AI已经离开自己好几个月了。有时候,当唐芯觉得自己大概已经忘记关于AI的时候,自己孤单的影子却像闹钟一样,时不时地敲醒她的记忆,于是时间慢慢地流逝,有时候觉得每一秒钟都很辛苦。

“好冷啊,外面起风了……”米婧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将手上的纸袋塞进正在图书馆整理资料的唐芯手里。

“这是什么?”

“这是我姑姑拿来的苹果。唐芯,听说你母亲就要动手术了,这个是给她保平安的,”米婧微笑地拿出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来在手上晃动着,“这可是是乐赋县的特产哦!很甜的。”

“谢谢你。”担心被管理员看到会挨骂,唐芯急忙将苹果收起来。

“对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动手术?时间确定了吗?”

“嗯,这个月27号!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唐芯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说起来,不知道算不算是奇迹呢,参加了那个基金没多久,就突然传来消息说有家国外的医院突然让出一颗心脏,并且指明要将心脏捐赠给我母亲,而且是完全合适的心脏!用院长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奇迹嘛!”

“哇!听说这种情况很难得啊!为什么要指名你母亲呢?你有问过吗?”

“不知道啊,对方也没有说清楚,但是有时候我总是在想……这会不会是上天可怜我,所以给了我们全家人一个机会呢?”唐芯努着嘴巴说道。

“一定是这样的啦!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呢!”米婧打心底为唐芯感到高兴,“不过,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接下来的手术才是关键呢,你不担心吗?”

“啊……说不担心是假的,那可是心脏移植手术呢!”

“是啊,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些专业术语,但是那可是换心脏哎!怎么想都觉得很恐怖!”米婧摊了摊手,“医药费呢?怎么解决?”

“因为参加了天使基金,手术费是有保险的,不过住院费还有其他费用加在一起是……”唐芯顿了一下,比了一个手势,“6万!”

“哇!那你怎么解决?光是靠在图书馆打工可不行!”

“所以啊,就先向医院借款了,还好我以前的同学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儿子,有他帮我做担保,真是解决了不少麻烦……”说着,唐芯的脑海里浮现出尹右典的影子,这次真的欠了他不少的人情,所以,这笔钱一定要自己亲自来偿还才行!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这里是图书馆,拜托不要一直讲话好不好!”身后突然传来了抗议声。

唐芯和米婧吐了吐舌头,连忙弯腰鞠躬,“对不起……”

这时候,转身看着墙上的日历,唐芯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落寞。下个月,等母亲出院之后就是圣诞节了……

北湘省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比新年还要热闹?四处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人们一改往日的平淡,翘首期盼圣诞节的到来。而名修大学早一个月前就开始为圣诞节细心装扮。聚贤广场上种植了两棵苍郁的松树,树上扎满了五颜六色的灯泡,每到夜晚,一个个小小的亮点在夜空中闪烁,那五彩斑斓的夜空,仿佛承载了人们的希望一样闪闪发光。

不知道今年的圣诞节会是什么样子的,若是能和电脑男在一起度过的话,应该会留下很美好的记忆吧。“……我想守在唐芯身边!……只为她一个人服务,只为她一个人存在!”耳边突然响起这个熟悉却遥远的声音。站在树下,唐芯双手合什,仿佛在祈祷着什么。夜晚那冰凉的空气慢慢地带走了身上的温度,看着这一片被枝桠遮盖的天空,唐芯突然觉得脸上暖暖的,伸手一摸,“哎?!”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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