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出神的时候,转角转出一个穿着滑轮的同学学溜冰,正在我懵懂要撞上去的时候,斜刺里于飞伸出一只手,将我巧妙的轻轻一带,避开了碰撞,末了于飞还不忘对那位同学一笑小声叮嘱道:“小心!”
我不禁有些尴尬,自己真是愣神的可以了,清清嗓子开始循序渐进的问道:“于飞,你觉得艾慕郁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啊,挺好的。”答案这么简单,不过也好,这起码说明印象不坏。
“是啊!是啊!我们家艾慕郁长得美的,又有才,性格虽是大大咧咧,但也绝对小家碧玉的可以,虽不是特别聪明,但也善良的可以,种种特点都说明我们家艾慕郁难能可贵。”我说的每一个字都确是心中所想,眼神清澈诚恳。姿势呈样板戏状,一手拍胸,很是自得。
我满足的叹了口气,回身转向他说:“听我说了这么多,于飞,你现在觉得艾慕郁又如何啊?”我眼睛放星星闪状,试图催眠他。
于飞没想到我居然会讲得如此直白,他啊了声,居然不知道接什么好。那一刻,看着眼前这个愣神的漂亮小伙子,我产生了一个很暴力的想法,我想把他一巴掌拍死。“啊什么?”我抬头,“难道你没想法么?”亏这个人长的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的,沟通能力居然这么差。“洛洛,你问这个干嘛。”于飞将手环抱在胸前,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莫名。“这个。”我眼睛乌溜溜一转,嘻嘻笑道:“我就问问嘛,不是最近都没和你联系了,想问问你到底在搞什么嘛。”我故作轻松的左右脚换着单跳,笑嘻嘻:“怎么问下都不行呐。”“你也知道你最近……”于飞揪到我尾巴说话也利索多了:“以前追向翰的时候天天找我,现在好了,我不联系你你是绝对不会找我的。”
“哪有,哪有,我最近不是有点事儿嘛。”我啪一下子心虚的给了于飞肩膀一巴掌,扯起袖子擦了擦汗,我怎么给他说的这么猥琐。“看,说中了吧。”于飞大声疾呼,故作痛心疾首状扑向我,“你就是阶级主义啊,欺骗我们幼小感情!”“嘘。”你这么大声作什么,我翻个白眼,“抽筋吧你!”我一脚将唱大戏的于飞踹开,“于飞,你有病啊?你一米八几的个子,还幼小?”
不死心唱大戏被打断的于飞跳前一步,又巴上宝言的胳膊,威胁:“刘洛洛,对我那么凶,当心没人要你哦!”
“谁说我没人要了?”我啼笑皆非,我可以已经把风流倜傥,气宇不凡的顾蓝本收了,哎。只可惜不能说。
“你有谁要?”于飞看我疑惑。
“……”“停!”我一甩胳膊,摆脱于飞,然后迅速后退一步,和某些人保持安全距离,“我的意思说我怎么说也美貌如花,也不至于被你说的没人要吧。”呃,差点把顾蓝本的事情说出来了。
于飞瞪大眼,好吃惊好吃惊的模样,京剧的腔调都出来了:“洛……洛,你我相识多年,我怎不知你美貌……如花,还超级……抢手?”
妈的,她有灭口的冲动!我开始卷袖子了。
于飞看我的小宇宙爆发了。于飞怯怯举起只手:“我知道错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死于飞,我几天不打你,你皮痒痒吧你!”我冲上前去,颠着小步殴打他。
跑步我肯定是抵不过于飞的,所以他居然一边小跑一边倒着走等我的方式气我,“刘洛洛,你老了吧,跑都跑不动了吧。”
我气的直哼哼,居然敢说我老,nnd,我可是年方二十,青春无敌一朵花儿。
于飞还在那边不死不活的喊着,“老老……”来刺激我,好似我越气他越开心,越开心他就越逗我。
终于在一个猛然冲刺,我一把勒住于飞的脖子,我的手亡羊补牢的封在于飞的嘴上,于飞自是不从的挣扎,可这一系列嬉闹的动作,我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我不明白为何自己闹腾的心跳在那一刻骤然停止,抽了抽鼻子掩饰自己的异样,故作轻快的语气责备道:“于飞,下次可不准说我老了?”
没有得到回答,只是静默。
继续静默。
心照不宣的我俩,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在这个惨绿的日子,虽有月光,却莫名觉得黑暗了。
我低着头,心里暗暗骂道。我居然都忘记了正事,自己今天约于飞出来的目的统统都给自己往了,想想还躺在床上打呼呼的艾慕郁,我惭愧的低下了头。
纵然低着头,视线范围内还是可以看见两只崭亮的一尘不染的球鞋尖。鞋子的主人仿佛也在想着什么心思,步伐缓缓慢慢,像是打着瞌睡一般。
沉默,僵持。
有乌鸦欢快的叫着飞过。
走了一段,我们走过了行知楼的香樟树林,穿过图书馆的荷花,到池边的小型广场,靠在栏杆上,远处是图书馆上灯火的温暖,旁边是他在夜灯下俊俏的脸。我危险的瞥于飞一眼责道:“喂喂喂,装什么深沉啊。”于飞闻言又把脖子缩出来。从寂静的沉默中清醒,呃,我好象聊得偏离了主题,终是忍不住,决定继续刚刚的话题,“于飞?”
“嗯?”于飞瞪大牛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好大声的尖叫,“洛洛,你头上好大的蜘蛛啊!”
“啊……”一阵混乱过去,死于飞又把我酝酿的情绪给毁掉了,我只能叭在栏杆上,和于飞一句有一句没的闲聊,终于酝酿好感情了。
“于飞……”我话还没说话,电话就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