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目光却丽妃抓住了她的把柄,她先是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后冷热交加在添油加醋,“皇上,看来皇后姐姐的身份果真非同凡响哦,就连见到陛下都不用行礼哦!?”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炎浩宇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句,随后漫不经心意在言外地朝丽妃道,“爱妃,对于蔑视本王之人,该当何罪呢?”
丽妃一听,马上来了兴致,她以为这回皇上定不会让云雅莹好过了,兴致勃勃地随口而出,“根据我恒盛王朝的朝律,凡是蔑视龙体之人,皆要被捆绑手脚挂于梁台上悬晾三天,以示惩罚!”边说还边向云雅莹投去得瑟的目光。
惨无人道的惩罚手段令云雅莹倒抽一口冷气,但她依然面不改色,仍然高傲地与他对视。
偌大的宫殿因丽妃的话落而静止了下来,宫女奴才们个个都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主子被惩,他们也要跟着受罚。整个宫殿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气氛因两人的对视而僵硬如坚冰,大家都为云雅莹捏了把冷汗,离大门最近的云裳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想要出去请太后救驾,眼见就要掩人耳目,成功出逃,可脚掌触碰到门槛的时候却发出了一声轻咛,轻弱蚁吟的声音还是将嚣张跋扈的丽妃惊动了。
见云雅莹最贴身的丫环歪在门柄处,丽妃更加得意了,冲着云雅莹就道,“原来姐姐的奴婢是这么忠心的!”
“怎么?你嫉妒吗?”云雅莹目不斜视,声音冷冷地反击着她。
炎浩宇俨然是被云雅莹炙热的目光给震慑住了,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娇柔赢弱的女子竟然变得如此刚烈坚强,单是那双写满不服输的星眸就已经将他骇住。
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炎浩宇似是不敢相信地转移眼神,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对她的爱早已成为了过去,现在,他要不断地摧毁她,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他长臂一伸,当着云雅莹的面温柔地将丽语烟搂在怀里,声音温和无比,与方才的暴怒恍若两人,“爱妃,何必为了一个低贱的丫头而生气呢?”
“臣妾奉皇上的命令掌管后宫,当然要力臻完美,才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嘛!”丽语烟顺势将头埋入他宽厚的胸膛,娇嗲嗲地向云雅莹宣告着她高高在上,不可无视的权利。
两人把云雅莹当成透明玻璃,云雅莹也知道喜怒无常的皇上不会给自己一个解释,便也把他们的恩爱当空气,神色漠色地转身往宫殿大厅走去。
云雅莹的反应令炎浩宇非常地不满,似乎她的不在意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眼见云雅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眼前,炎浩宇才想起自己前来的正事还没办,遂一把把丽语烟推开大步流星地追赶雅莹而去。毫无准备的丽语烟被他一推,重心不稳直愣愣地摔倒大地,狼狈不堪。
旁边的宫女奴才看着她毫无形象地跌倒在地,一时间觉得好笑万分,但又不敢当着她的面笑出来,隐忍得非常难受。
面子挂不住的丽语烟气得火冒三丈,她不甘心地站起身子,也朝殿外走去。
已经走出殿堂的云雅莹见炎浩宇单枪匹马地走了出来,心下便觉得好笑,“怎么?皇上莫不成又想赏臣妾一个耳光吗?”
云雅莹的转变令炎浩宇有点措手不及,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冻得终年积雪的冰山,“你不要太过份,单凭你蔑视朕这条罪名就足以将你悬挂梁台示众三天;还有,新婚的你不去向太妃请安,而逍遥自在地在宫中泡澡享受,这就是视后宫的宫律为无物,凭为两条,就足以将你治罪!”炎浩宇咄咄逼人地指责她的不是。
“太妃?是指冷宫的柳太妃?”云雅莹有些诧异,心里这般想,便也自然地说了出来。
刚刚走出来的丽语烟一听云雅莹说‘冷宫的柳太妃’这几个句便觉得好戏要开始了。
果真,神情冷漠的炎浩宇此时脸上的骇意越聚越烈,已有破肤而出之势。
炎浩宇骤然的变化令云雅莹的心里扬起了一层危险的气息,她隐约觉得,自己的话触犯了他心中的禁忌。
“来人,将皇后捆绑起来,悬挂于梁台上三天三夜,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准将她放下来!”炎浩宇怒气冲天威严的话语一出,守在门外的侍卫利索地走了进来,朝云雅莹恭敬地道了一声,“皇后娘娘,奴才冒犯了!”紧接着便将她五花大绑起来送往杂院的梁台。
众所周知,自从炎浩宇登基以来,他就下令不准任何人说柳太妃住在冷宫,要尊称柳太妃住在夕阳宫。曾几次,他想把她接出夕阳宫,却三番五次被云太后阻挡,这让炎浩宇与她的梁子越结越深。
当今圣上的生母住在冷宫,这对炎浩宇无疑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直到现在,他仍然坚信,生母会住进冷宫全都是拜云太后所赐。
看着押送云雅莹的侍卫越走越远,丽语烟的嘴角扯过一抹艳如阳的奸笑。
被送往梁台的云雅莹不哭也不闹,任由侍卫将自己的双手与硬绳捆结在一起,随着侍卫的拉动,纤小的身子也慢慢向空中上升,被悬挂在半空的娇躯如一朵失色朝气的蒲公英,正乘着轻风缓缓吹散,那乳白的轻纱在风的吹拂下,四周飘撩,远远望来,又似仙子在空中翩翩起舞。
时值中午,骄阳似火!
毒辣的太阳此刻特别地勤奋,就连娇艳浮动的云朵向它招手,它亦无动于衷,依旧执著地将狂热灼人的光芒洒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