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名节,可是比生命都还要重要的啊。
清灵的水眸灼灼地落在站在炎浩宇身边的丽语烟惨白的脸上,云雅莹没有任何的怯懦。虽然她不想将这个丑闻揭破,可上天硬要这样安排剧情,让他们大家正面交锋,那她也只能顺水推舟。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臣妾以生命起誓,臣妾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若有半点虚假,臣妾愿……遭天打雷劈之罚。”后面的字幕还没说完整,只听见一声巨响,做贼心虚为洗清白的丽语烟已经一头撞向殿堂内坚固的石柱之上。
登时,殷红的血从她的额头潺潺倾泄而出,就像一株株妖娆撩惑人心的暗夜之花。
“皇上,臣妾实在无法忍受皇后娘娘娘娘的辱蔑,臣妾只好以死谢罪!”腥腻的血,划过她白璧般的脸颊,细弱蚊吟的轻诉宛若来自遥远的天边,无力又无助。
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越来越冰冷,炎浩宇半抱着她,脸上的神色令人看不穿他此刻是担忧还是不在乎。
“快宣太医。”眼前就要酿造出无可弥补的大恨,柳太妃急促地朝门外的侍卫喊道。
知道丽语烟怀有龙脉,不知道实情的柳太妃既喜又忧。喜的是,皇储有落的;忧的是,她害怕善于攻于心计的丽语烟会仗势欺负云雅莹。
今日她原本想去告诉云雅莹这件事,却在半途撞见了丽语烟,当她听说炎浩宇曾要赐她白绫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炎浩宇。心里内疚的柳太妃便借机带丽语烟去找炎浩宇表诉自己心中的不安。
起初,炎浩宇并不想把丽语烟怀孕一事告诉云太后,然而,却终抵不过柳太妃的劝解前来。谁知,一来到竟听到云太后在教唆云雅莹,然后又听到云雅莹说丽语烟给他戴绿帽子。
荒唐事件年年有,今年实在特别多。
疼痛倾袭,鲜血直流,没挺多久,丽语烟便晕了过去。
匆匆赶来的太医见到血流半脸的丽语烟面如死灰地躺在炎浩宇怀里,登时吓得一个罗嗦,赶紧拿出药棉等药物帮她清醒伤口,然后再给她缠上厚厚的纱布。
把她抱回缀霞宫,一路上,炎浩宇的脸色阴森如黑沟里的污水。
“雅莹,你怎么能够乱说话呢?”紧贴着云雅莹,柳太妃似在责怪她的挑拨离间。
“母妃,我说的字字属实。”死了一个崔碧芙,云雅莹不想解释太多。
她说的都是事实,不管外人怎么看待她,她都问心无愧。
云雅莹的语气是那么地笃定,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柳太妃听在耳里,疑在心头。
以她对云雅莹的了解,她决不是那种为了哗众取宠,口出狂言含血喷人的小人。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丽语烟呢?柳太妃越想眉头蹙得越紧。
一行人刚踏入缀霞宫,刚刚从书房出来的小韵希看见炎浩宇抱着晕厥的丽语烟,她顿时吓得大哭起来,“呜呜,母妃,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稚嫩的童音句句烙入云雅莹的心底,悠然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
“小韵希,母妃只不过是太累了。来,皇祖母带你去玩。”孩子都玩心都比较重,柳太妃想要借此引开她的注意力。
她人虽小,可心智却早熟得很,“不要,希希要陪在母妃身边。”跟着炎浩宇的脚步走进寝宫,小韵希寸步不离,硬在守在床头等待丽语烟醒过来。
平时,柳太妃从来都没有刻意注意过小韵希的容颜,今日因云雅莹一番笃定的话,她竟情不自禁地打量起她的轮廓。
细细地望着端坐在床头的小韵希,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里的反衬,柳太妃竟发觉小韵希的轮廓与炎浩宇有着天壤之别。
平静的心湖,像被人突然砸下一块大石,刹时激溅起惊涛骇浪。
前所未有的震惊以排山倒海之势倾袭着她的心房,她真的不敢相信,丽语烟竟有这样的雄心豹胆来背叛炎浩宇。
错愕归错愕。没有真凭实据,历尽沧海桑田,心静如水的柳太妃也没有冒然点破心中的震惊。只是缄口静观形变。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晕迷中,丽语烟不断地梦呓着,左右摇摆的头,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
守在床头的小韵希见到母亲迟迟没有醒来,还不停地呢喃,一时间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父皇,母妃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啊,呜呜!”
女儿声声悲戚的哭泣就像尖锐的刀刃,每哭一声都宛若在炎浩宇的心房划了一下。虽然心中憎恨丽语烟,但炎浩宇对小韵希的疼爱是有增无减的。
“希希乖,母妃只是不小心嗑伤了头,你随皇祖母出去走走再回来,母妃就肯定会醒了。”朝柳太妃挑挑眉,炎浩宇把照顾小韵希的责任交给了自己的母妃。
“来,皇祖母带你出去走走。”抢在柳太妃面前,云太后和蔼可亲地走到床头想要牵起小韵希的手。岂料她的大掌刚搭上她粉嫩的藕臂,小韵希就呱呱大叫起来,“我不要你陪我玩。”一说完,就自己扑向了柳太妃的身边。
小韵希义正词严的抗拒令云太后羞愤到无地自容。还悬在半空的大掌抬放都不是,样子煞是尴尬。
“小韵希,怎么这么无礼呢?”蹲下身子用绢丝拭擦着她那张挂满泪痕的稚脸,柳太妃低声评批她的冒失。
“母妃说她是坏人,小韵希不喜欢她。”没有任何迟滞,天真无邪的小韵希想也不想便顺口说了出来。